时书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这里是边境,没打仗吧?”

谢无炽道:“难说。大景边防中线,上次跟你说过了,二十年前,大景沦陷了三路六府,甚至龙兴之地大盛府也被强旻所焚烧,是从那年开始,朝廷尤为注重北境边防,如今,眼看边衅又要开启了。”

时书反应过来:“朝廷这几次都是为军饷发难,难道是边境的战争?”

“嗯,本来当时签订了‘茶河协定’,约定不再互相进犯,但这些年来大旻的军队时常越境骚扰,前年更是发生了严重的走火和冲突,在龙门沟一带两方军将遇到爆发战斗,死伤数千人。大旻隐约又有骚扰和入侵的趋势,边境很不安全。”

时书:“不是,打仗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真是一处有一处的危机是吧?

时书忍不住问:“谁更强?”

谢无炽:“问他们。”

许二郎搔着脖子,面色难看:“龙兴之地都被掠夺了,你说谁强呢?旻这个狗族,他爹的,本来是大景养的狗而已,只不过前任节度使姑息养奸,让他们成了气候。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啊,那个元格尔一起义就组织起了义军,几年把这三路六州都攻下了。不中用的东西。”

时书:“好,挺好。”

听起来,像是这异族大旻,能单枪匹马把大景的城墙给捅穿的样子。

都不知道真打起来,自己能不能跑赢。

许二郎看见时书的脸色,连忙安慰他:“你放心你放心!没打仗,茶河协定还在呢,这些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毁约啊?一打起来得死伤几百万,更何况,我们冯节度使还镇守在边关,大旻忌惮他的威势,不敢轻易用兵。”

时书捏着鼻梁,心说这穿越是穿对了。

泼天的冷水说淋就淋。

时书盯着眼前的茫茫雪地,一下有了种说不定明天就得死的感觉。他们走了许久,约莫是下午时分,走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旁。

因为是寒冬,这条河流冻结成冰,能看见山势之下,河岸旁全是乱草,杂树,还有陡峭的山河。

时书问:“这里居然还有河流?”

许二郎说:“这就是茶河。”

时书:“啊?”

谢无炽:“‘茶河协定’的茶河。”

大概隔了几十米宽的河岸,许二郎一指对面:“那边,就是大旻的地盘了。”

时书转头盯着他:“你是说,就隔着这么几十米,就是异族的地盘了。”

“对。”

时书脸上有根筋抽了一下,他远远看见了大旻的瞭望台,上面站着手持弓箭头戴绒帽的士兵,一双锐利的眼睛射过这条河流。

时书真的想笑:“想让人死,还要附赠流放三千里。”

时书汗流浃背,转头看着谢无炽:“只说是流放,没说是前线参军啊?”

谢无炽的手碰了下时书的头发:“别怕。”

时书只能祈求,这群人能遵守协定,有点道德。

再往前,慢慢到了傍晚,他们似乎走到了一处广袤的沙地。眼前终于看不见那条河流,大概是被群山所遮挡。

时书刚松了口气,左右张望,忽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嘶喊,混合着马蹄践踏地面的动静。

“啊啊!!!!”

“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说时书,连谢无炽都是眉头一皱,许二郎和几位差役脸色大变,宫廷中派来的护卫走到现在,终于大喊了一声:“掩护!”

“列阵!”

“都把武器抽出来!”

时书惊讶时,谢无炽道:“给我行枷解开。”

许二郎连忙解了他的枷锁。时书还没明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