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中,他睫下虚散着光,手极稳,一点一点,用锋利的钎尖剥落火舌。

时书褪去衣裙的影子随风摇曳晃动,时而如同地狱里的魔魂扰人心智,时而像佛台上晃动的蛛丝,心火燃烧。

时书松松垮垮穿干燥的棉衣,坐上了他的炕后才问:“我穿好了,我能坐你的床吗?”

谢无炽微微一笑:“别太客气,你要跟我同居一阵,不用事事征求,自便就好。”

“好吧,你爱干净,和你一起住也不是不行。”

时书拿帕子包着头,自觉到床尾那头的里侧躺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好累,没想到一到古代,大家的感情都这么暴烈。”

谢无炽:“长得好看但地位卑微,是祸,不是福。累了?那就睡了。”

谢无炽到桌子旁,要熄灭油灯。

时书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爬起身,掀开棉被下床,嘴里轻轻啧了一声。

“谢无耻,等等,我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有饭吃吗?好饿。”

谢无炽放下剪刀,端起烛台,“后厨兴许还有冷馒头,我去拿,能吃多少?”

时书:“你拿五个,我吃两个。还有三个喂狗。你饿不饿?要不你再给自己拿几个?”

谢无炽:“我夜里从来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