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考虑,一周后我再问你,不行?我就给你换别家,但先说?好?啊,她是我心中最靓的,一家有女百家求,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黎雅柔是重度颜控,不然也不会看?上庄少洲的父亲,没想到结婚后才发?现掉进了一个大坑。

一周后,黎雅柔果然来?问,其实根本没抱希望,她了解自己儿子,个个都?是反骨仔,若是这样?轻易答应去联姻,她都?要?跌破眼?镜。庄少洲当时在忙一个规模较大的跨国投资项目,嘴角咬烟,视线都?没有离开股价,就点头说?好?。

“好?。”

黎雅柔吓一跳,“你认真的?”

“如果她能和那个男孩断干净我就认真答应你。我不想婚后还要?分心处理这些感情?上的事。”

庄少洲当时随口一说?,没有想过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一个月后,他从铺天盖地的新闻中得知陈薇奇的恋情?告终。

他答应联姻是否推波助澜了那场恋情?的结束,是否是棒打鸳鸯的帮凶,庄少洲心如明镜。虽然分手是陈薇奇自己做的决定,和他联姻也是陈薇奇亲口说?好?,但他是其中一环,摘不干净。

因为这一点点的抱歉,庄少洲决定最后忍受她的心有旁骛到这次沪城之行?结束。

再往后,他大概不会再忍了。

空姐送来?助眠的热红酒,庄少洲喝过之后就去套房睡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伸手去床头的呼叫铃,问到哪了。

通讯器里响起空姐甜美又机械的声音:“庄先生,飞机刚进入白令海上空,您有什?么吩咐吗?”

才到白令海。

“无事。”庄少洲挂了通话,呼吸难掩粗重,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散下来?的额发?。

没有点灯的室内昏暗压抑,像极了刚才梦里的场景。庄少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梦,他睡眠质量一向都?好?,一夜无梦是常态。在那梦里,他深陷在一个巨大的鱼缸中,一个看?不清脸的漂亮女人紧紧缠在他身?上,她有着修长的双腿,柔软的手指,湿漉漉的唇。他被轻而易举勾起欲望,俯身?就去吻她,凶猛地撬开她的唇齿,吻到一半,有道极温柔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薇薇,我在这。”

顿时,那女人惊醒,变成一条蓝色的人鱼,脸也一瞬间清晰。她猛地把他推开,尾巴激起巨大的水流,头也不回地朝鱼缸

顶部游去,一只男人的手伸进鱼缸,她毫不犹豫地握上去。

她抛弃了他。

这个梦太真实,太深刻,醒来?的那一瞬间庄少洲只觉得浑浑噩噩,脑中什?么也没有,只剩下那张脸。

上挑的狐狸眼?,挺拔而微带驼峰的鼻子,红唇……和陈薇奇一模一样。

庄少洲滚动?干哑的喉,身?体维持着一种紧绷状态,有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

他静坐在黑暗中,那里正处于极度尴尬的状态。他梦见了陈薇奇,梦见被她推开,梦见她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但这不妨碍他为她蓄势待发。

像一头怪兽,在逞凶斗狠地昂起头颅,偶尔跳动?,几乎要从笼子里蹦出来。

这都?能来?感觉,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倘若被陈薇奇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嘲笑他。

庄少洲在心里骂了一句“丢架”(丢脸),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地静坐,半晌后,他冷漠地闭上眼?,手掌无可奈何地圈住。

庄少洲第一次觉得自己像在阴暗里爬行?的怪物。粗粝的手掌远远赶不上陈薇奇的细腻,他握过她的手背,贴过她的手心,只觉得手中握着的不是手,是一抹白瓷。

速度很快力道失控,庄少洲脑中想着陈薇奇的手,想着她被他弄得微肿的红唇,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