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谦用余光瞥着周徐映,周徐映始终阖着眸,像是在睡。

“周徐映。”

贺谦喊得很轻。

周徐映没回他,眉头皱的很紧,贺谦知道他没睡。

贺谦努了努嘴,没说话。

车回到周宅,开了将近四个小时。贺谦躺在车上睡着了,停车时,贺谦还没醒。

周徐映跨下车,司机撑着伞,他将贺谦抱下车时,贺谦醒了。

贺谦揉着眼皮,站好,像梦游似的往周宅走。

周徐映从司机手中接过伞,撑着跟在后面,伞身往前倾斜。

伞落在贺谦头顶。

周徐映撑着,手很稳,脏雨不会溅到贺谦身上

周徐映说过,给贺谦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可以是贺谦的梦想,也可以是洒在普通人身上的光,只要光没被抽走,就还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周徐映悉心呵护着他养的花。

他,则埋在深渊里。

贺谦上楼后,洗了个热水澡,吃了药,坐在卧室里等。

周徐映来的时候,端着一杯热牛奶。

“喝。”

周徐映命令道。

贺谦乖乖把牛奶喝完了,他从柜子里取出消毒物品和软膏,再次说道:“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周徐映的眸光暗了暗,“不用。”

贺谦说:“不是愧疚。”

周徐映的眉心一抽,“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愧疚。”

贺谦放下药,走过去,替周徐映解着睡袍。

周徐映刚洗完澡,肌肤上泛着水光,喉结处还有水雾,滚动时格外性感。

周徐映低眉,盯着贺谦,目光中闪烁着兴奋、激动。

贺谦,是愿意的……

一定是愿意的!

周徐映脱去衣服,贺谦给他上药。他看见周徐映的上臂,恶肉横生,肌肤溃烂,还有胸口处的伤,又开始隐隐泛红。

贺谦仔细的替周徐映消毒,抹药。

周徐映的手,虚虚地环在贺谦腰外三寸。

劲瘦的腰线,能轻而易举的被捏住,卷进怀里。

此刻……他们如此的近。

前所未有的近!

可是不够,好像还不够!

这样怎么能够?

周徐映伸手,大手揽住贺谦,用力一拉,贺谦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贺谦手抖了一下。

“你松开……”

贺谦望着不断捏紧的手,语气紊乱。

低头时,正对上周徐映明亮炙热的眼神,他从未见过这个眼神,却觉得熟悉。

忽然,贺谦想到了什么,身体一激灵。

他见过!

他第一次逃跑,被拉入郊林时,周徐映也是如此眼神!

那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暴戾。

兴奋如旧。

周徐映忽然发狂般的吻着贺谦,炙热的吻,勾带着病态的眼神。

周徐映没合眼,越吻越兴奋。

贺谦手中的棉签落在地上,只手挂在周徐映后背,另一只手撑着周徐映的肩膀,没有挣扎,只有情动时的指腹收紧,罕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