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映吐了口烟,没有追问,眉头蹙的极深。

良久,周徐映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迈着长腿进了浴室。出来后去卧室休息了,到了中午的饭点都没出来,一觉到傍晚。

贺谦捧着书,在书房看里看。眼睛盯着窗户,时不时的发呆,没读进去多少。

日落西山,暖光折射入屋,贺谦合上书从卧室出来,管家手中拿着软膏迎面走来。

“贺先生,少爷喊你去上药。”

管家把软膏递给贺谦,他接过东西进了卧室。

周徐映正站在落地窗前,上身袒/露,沟壑分明,肌肉精壮强悍。

周徐映手里转着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响,但不见火,听见贺谦的脚步声,周徐映咬着烟坐在床上,背对着贺谦。

贺谦走近。

这一次,他看清了棺木上的小字,的的确确是个日期。

一九八七年十月。

在下面还有更为详细的生辰八字。

贺谦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

周徐映半侧回头,“怎么?”

“这个……”

“生辰八字。”周徐映冷眉,“来前面。”

贺谦走到周徐映面前,在脑海中推算着时间。

周徐映比他大十一岁,按照自已的生日推算……

棺木上的时间与周徐映出生年份正吻合!

棺木纹身上刺的,是周徐映的生辰八字?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把生辰八字连着棺木一起纹在身上!

“上药。”

周徐映拉着僵硬的贺谦坐在自已腿上,贺谦低头给周徐映上药,满脑子都是纹身的事,手都在哆嗦。

上好药后,周徐映穿上衬衣,扣上深色马甲,套上黑色风衣,整个人看着英气十足。

京城下了太阳雨,他撑起黑伞,单手搭在贺谦的肩上,让贺谦先上了车。

周徐映压腰入车时,修长的手压在车顶,抽回后,手背上覆着一层薄薄水珠,他面色淡定的用丝帕擦去水珠,“去周家老宅。”

一路上,贺谦望着窗外,余光却落在周徐映的脸上。

挺鼻薄唇,剑眉星目,典型的薄情相。

贺谦薄唇努了努,想说鬼兰的事,刚动了动唇,周徐映看了过来,“有事?”

“……”贺谦低头。

“说。”

贺谦抬头看着周徐映,又瞥了眼前座的司机,没说话,合眼靠着车门。

贺谦手偷偷扣着皮质车垫,恨不得挖出一个洞来。

车开到周家老宅门口。

下车时,周徐映拎上礼盒,撑着黑伞接贺谦下车,雨珠打在伞面上,声势很大。

贺谦扯了扯周徐映风衣,“周徐映……我有事想和你说。”

“嗯?”

“如果我……不小心把你的花弄死……”

周徐映打断:“得赔。”

“我……给你立个欠条。”

“哪株?”

贺谦低头,“鬼兰……”

“一千多万,你还挺会挑。”

“……”

周徐映将伞往贺谦那侧倾斜,雨水将周徐映的风衣打湿大半,他沉声道:“站近点。”

贺谦靠近一寸,低着头。

周徐映抵达别墅门口,收伞时,半侧的风衣上全是水珠,他掸了掸水珠,将礼盒递给迎接的佣人。

佣人低头接下,恭敬道:“二爷。”

周徐映虽是周家“私生子”,却也是二少爷,周家上下都尊称为“二爷”。

佣人补充道:“老爷在里面等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