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了解一个疯子,包括疯子本身。

一周前。

贺谦在书房里看见了一个药瓶,药瓶上写着名称,他查了。

是缓解躁郁症的。

能进出书房的,只有他和周徐映。

这个药是周徐映的。

贺谦想,这大概就是周徐映偏执的占有他的原因。

周徐映有病,严重的躁郁症。

贺谦上网查了,躁郁症的患者通常敏感暴躁,破坏性强,yu/望亢进。

第27章 一天自由2

周徐映符合躁郁症的病况。

他逃跑被抓回来,周徐映被激怒,就会发狠对待他。

贺谦在提出这个要求时,没想过周徐映会答应,他只是在试探周徐映的病情严重性。

周徐映的答应,令贺谦充满惊喜。

他觉得周徐映的病不严重。

周徐映滚烫的指尖,穿过贺谦的黑发,攥紧,将人拉回神。

“嘶”

贺谦吃痛地仰起头,眼尾惹怜。

“诚意不够。”

周徐映戏谑地捻着贺谦的发丝,嗅着淡淡清香,眸底一片浑浊。

贺谦抬手握住周徐映的手腕,咬住。

动作间,他触碰到了周徐映指节上的戒指,是先前所没有的。

这原本,该是个生日礼物。

浪漫餐厅,出国旅行,以及一枚求婚戒指。

这该是贺谦得到的生日礼物。

贺谦自以为的诚意,在周徐映的眼中全是贺谦对自由的渴望,想逃离他的决心。

贺谦想逃。

为什么要逃?

他对贺谦不够好?

还是说,他的戏演的不够好?还不足够贺谦对他动心?

周徐映坐在贺谦身上,抽了一晚的烟,贺谦是昏过去的。

周徐映抚摸着贺谦的脸廓,心里发寒。

心理医生和他说,伴侣之间需要互相尊重,给予空间。

他想试试。

至少试一次。

-

贺谦醒来时,周徐映翻着他的身体,压着他的腿,给他上药。

贺谦手肘撑起身体,痛楚地仰头。

他看不见周徐映的神色,声音沙哑地说,“我饿了……”

周徐映给贺谦上好药,下楼给贺谦做早餐。贺谦就坐在餐桌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动静,望着窗外的暖阳。

昨晚下雪了,后院里铺上一层厚重的积雪,阳光洒下,贺谦听见了鸟雀的叫声。

鸟是自由的,他不是。

周徐映端着飘着葱花的小馄饨,放到贺谦面前。贺谦低头吃时,周徐映瞥见了贺谦空空如也的手腕。

他起身上楼,下来时,手上拿着昨晚取下来的手表给贺谦戴上。

他语气中透着威胁,“别摘下来。”

“嗯。”

贺谦略有敷衍地说。

“中午想吃什么?”

“都行。”贺谦通常只有这句话。

他极度挑食,内脏都不吃,鸡肉鸭肉也不吃,炸鸡又吃,只不过不被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