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去思考周徐映在这些事上是怎么做的。

……

次日。

贺谦趴在床上,睡到了中午。

周徐映回来的时候,贺谦还没醒。

贺谦把房门反锁了,谁也不让进,周徐映知道他在闹脾气,令管家送了三四次早餐。

贺谦依旧没有出来吃过一口东西。

周徐映端着热粥上楼,用钥匙打开了门,贺谦躺在床上,周徐映走过去用手探了探贺谦的温度。

很烫。

发烧了……

周徐映将粥放下,令管家去喊医生,医生给贺谦挂了吊瓶,周徐映给他喂了药,贺谦始终昏昏沉沉的。

周徐映坐在床边,将人扶起来往怀里靠,低头轻声哄着贺谦,“喝一点粥。”

“不……”

贺谦拒绝的声音格外的轻。

周徐映顿了顿,“你说的事我会考虑。”

贺谦没说话。

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此刻,贺谦是脆弱的。

他偏开头,撑起身体从周徐映身上下去,不想被周徐映看到他脸上的泪水,背对着周徐映躺着。

生气了。

贺谦生气了。

一生气,就不吃东西。

就算威胁他也没有用。

周徐映对于现在的贺谦,没有半点办法。

周徐映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喝一点,明天带你出去。”

周徐映离开了卧室,没有离开周宅。

一个小时后,管家端着热粥再次进入卧室。床头柜上的那碗粥,贺谦没喝,管家将粥端来时,贺谦喝了。

周徐映得知贺谦总算吃了点,他令管家晚上做些贺谦喜欢吃的,嗓音淡淡的:“我晚上不回来。”

“好的少爷。”

管家点头,下楼吩咐厨师。

周徐映从书房出来,路过卧室时,他顿了顿步子,顺着门缝,往里面眺望了一眼。

贺谦瘦削的身体背对着门的方向,朝着窗。

窗外,才是贺谦的光。

周徐映离开了周宅,连着好几天没有回来。

唯一回来的那晚,贺谦不知道。

周徐映的手鲜血淋漓,他去书房用药箱清理伤口、止血,最后用绷带缠在手臂上,伤口太深,很快就把白绷带给染红了。

这样的伤,周徐映早已习惯。

他处理好伤口后,走进了卧室,贺谦平静地躺在床上,睡的格外安稳。

周徐映沿着床边坐下。

修长颤抖的手触上贺谦的脸廓,仔细的在心里描绘着贺谦的样子。

从前不觉得疼的伤,在此刻却忽然痛了起来。

在爱面前,人都是脆弱的。

即使是周徐映也无法免俗。

他无比期望有一天他受伤时,贺谦会替他包扎,又或是像从前一样,问他疼不疼。

问一句也好,也够……

够周徐映在泥潭里挣扎着活下去。

周徐映听着贺谦平稳的呼吸声,心脏却像是被绵针扎一样,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抽回手,沿着贺谦身侧躺下,支起半侧的腿。

周徐映将受伤的手,轻轻地搭在贺谦平放在被子上的手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令周徐映无比安心。

骨骼隔着肌肤相抵,温度顺势淌进血液里。

周徐映的手,微微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