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周徐映深沉的目光瞬间黯淡,脸色僵硬的夺门而出。
他从特助手中接过一把车钥匙,黑色的车在滂沱大雨中前行,雨刮器在玻璃上刮动,周徐映每看见一个红灯,都无比焦急。
他面部肌肉紧绷着,一刻不敢松懈。
积压的情绪,在此刻被推至顶峰。
周徐映已然顾不上太多,他找到贺谦后,要把贺谦锁起来,不许他出去。
他要把贺谦关在家里,圈养着他,锁着他,*死他。
车辆飞驰在大道上。
道路并不拥挤,但大水堵路。周徐映车底盘低,理应绕行,但要远上三公里。
他没有这个时间!
周徐映踩着油门过去,不出意外,车在半道上抛锚了,“艹!”
周徐映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车窗外,大雨如瀑。
周徐映顶开车门,跃了下来,疾步奔往万博。雨水顺着发丝砸在脸上,朦胧着视线。
街道上汽车鸣笛,树叶被风的沙沙作响……这些,周徐映已然听不清,感知不到。
周徐映抵达万博,整栋办公楼空无一人!
他太阳穴抽动地更厉害。
倏地……
周徐映手机响了。
是……贺谦的电话。
周徐映心脏狂跳,怕如预料一般,难以面对的捂着额角,接起电话。
他呼吸紊乱,手不停地颤抖,被雨浸湿的薄唇抿成直线,此刻发丝上水珠滴落的声音都无比的清晰……
电话里,传来贺谦虚弱的声音:“周徐映。”
“在……我在……”周徐映的声音都在抖,怒气并不指向贺谦,他尽可能柔和地询问:“你在哪……”
“万博,五……五楼,会议室,报警,喊医生。”
“好……好。”
周徐映没有多问。
他的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怒气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秒顷刻爆发,周徐映按下电梯直奔五楼会议室。
电梯里,周徐映报警,喊了救护车。
电梯门打开,周徐映很快就找到了五楼会议室,他握着门把手,哆嗦着拧开。
窗外狂风大作,冷风伴着周徐映身上凛冽的气息一同卷入会议室。
地上,躺着陈然。
陈然额上鲜血直流,身边是一个破碎的盆栽。
贺谦无力地靠着墙根,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指甲里,有淤泥。
贺谦把陈然砸晕了,没让他得逞。
“轰隆”
滚滚怒雷下,整个城市陷入灰暗中。
周徐映冷硬的轮廓下狰狞的有些可怕,他紧紧盯着地上昏迷的陈然,神情阴狠。
周徐映用仅存的理智脱下外套,盖在贺谦身上。淋了雨发凉的肌肤触碰到贺谦。
他在贺谦的手腕上,看见几个带血的牙印。
是为了保持理智咬的。
周徐映目光凛然。
他回神攥起陈然的衣领,一只手将昏迷的陈然从地上提起半个身体,拳头正要落在陈然脸上,被贺谦抓住了手腕。
贺谦没有力气,动作软绵绵的。
指腹的滚烫与无力,让周徐映没有挣开。
他眼眶充血地看向贺谦,那双冷厉的双眸下,贺谦看到了失智的杀意。
这股杀意,令贺谦一颤。
周徐映发病了。
贺谦攥着周徐映的手,更加用力,“他没得逞……强制猥亵,我要坐实他的罪名,你、别……别……”冲动。
后面的话,贺谦已经无力去说。
药性烧透肌肤,他整个人失力地往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