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明钰的眼睛问,“是不是要开学了?”

明钰点头,“我给你交了学费,申请了延迟报道。”

贺谦说,“我想……去学校。”

明钰看着贺谦的状态,难以放心。他向律所申请了调岗,接受了贺谦读硕国家的一起跨国金融案。

他与贺谦一起离开了美国。

离开美国当天,翟为东站在机场门口。

他看着明钰,没有说话。明钰与他擦肩而过时,翟为东攥住明钰的手,贺谦先进去了。

明钰半个小时后才回来,回来时,明钰戴着墨镜,手中多了两瓶冰矿泉水。

明钰递给贺谦时,他的手在抖,笑着缓解尴尬,“有点冰。”

贺谦接过水,喝了一口。

上飞机后,他看着机翼划过云层,口袋里揣着那本结婚证,从美国离开。

明钰侧头说,“等你毕业了,直接来我律所工作。上次带你的那个刑事律师,总是提起你,夸赞你有天赋。”

贺谦看着明钰,摇摇头。

“我不想当刑事律师了。”贺谦的声音轻飘飘的。

“为什么?”明钰忽然坐直。

贺谦看着窗外绚烂的云层,自由的风隔着玻璃,吹不进来,绚烂的颜色在贺谦瞳孔中一点点的化为灰白,“我没钱,刑事律师还不上钱。”

“我欠了很多钱。”

贺谦阖眸休息,明钰没再追问。

关于周徐映的事,从八月六号后,他就很少提起。他试图一点点的在贺谦这具荒芜的躯体中灌输别的东西,让贺谦恢复生机。

贺谦情况好转,愿意见人,也主动提起要去学校念书……

明钰想,贺谦好起来了。

一点点的,好起来了。

明钰在学校附近租了公寓,离律所有些远,他又买辆车。

贺谦知道明钰所做的一切,他买了一本记账本,一点点的记下他所欠下的钱。

他复学的那星期,导师请他去办公室谈话。导师告诉贺谦,他的助学金没了。原本是申请成功了的,但……被人匿名举报了。

贺谦的户口上,只有他一个人,加之优异的成绩,他拿助学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被举报的理由是贺谦戴着价值百万的手表,在学校附近发生枪击案时,又有人随行保护。

这样的学生,不应该占用助学金名额。

导师看着贺谦的手腕,空无一物。

他说,“小贺,你只要能给我一个解释,上面我愿意出面为你说。”

助学金一旦撤销,三年无法申请。

贺谦极度的需要这笔钱,但他看着导师手中的照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手表,“老师,这个手表是我的。”

导师大怒,呵斥着贺谦品行不端。

贺谦没说话,只问,“我能把这张照片拿走吗?”

导师把照片砸在贺谦身上。

贺谦带着照片离开了办公室。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在贺谦复学的第二个星期,贺谦成了本年段的“风云人物”。

贺谦被男人扛着上豪车的照片被传阅来了,贺谦被打上了标签。

明钰得知后,要校方给出一个交代,并且要起诉散布这张照片的学生。

贺谦制止了。

他在等……

很遗憾,贺谦没等到他。

九月份,贺谦开始勤工俭学,明钰也忙的不可开交。

贺谦每天都按时吃药,没再有过轻生的举动。他开始研究金融学,想以双学位毕业。

吃了药的缘故,贺谦的记性大不如前。

他在工作时,不停地背着经济法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