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答完法理学的作业后,把刑法学往面前一摊,翻到非法拘禁的内容,贺谦说:“看书。”

周徐映把书合上,放到一旁。

动作极其自然。

贺谦:????

周徐映将桌上堆着的纸团扫到垃圾桶里,取出崭新的纸,垫在手下,落笔赫然写上五个大字:

入团申请书。

周徐映的字迹不同于学生的规矩,飘洒恣意,甚至带着几分嚣张锋利,字如其人。

贺谦愣神。

周徐映捏着他的指腹收紧,提醒他回神。

贺谦被吓的一哆嗦……

“你说,我写。”

贺谦“嗯”了一声,开始报复周徐映。在周徐映写了五百个字,贺谦故意说错话,纸张作废,周徐映只能从头写。

这是低趣味的捉弄,幼稚的令人发指。但贺谦很少从周徐映这讨到便宜,故此变本加厉,乐此不疲。

周徐映对此没有任何怨言。

一直写到了十一点多,贺谦才停止他的捉弄。

“嘶拉”

周徐映忽然撕下纸,揉团。

“我没说错。”

“……我写错字了。”

周徐映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认错、委屈的意味。

贺谦眉头紧蹙,眸色漆黑。

周徐映一个星期没有回家,对于他的突然回家,贺谦并不意外。

令他意外的是周徐映现下的平和。

贺谦以为,他逃跑、拒绝周徐映喂粥,会在下次见到周徐映时,遭受残暴一夜。

此刻的宁静,像是悬在脖颈上的刀刃。

令他时刻提着一口气,不敢下咽。

凌晨十二点十一分。

周徐映收笔,疲惫地揉揉眉心。

低头时,一撮短发垂下,英气的轮廓在灯光下,张力十足。

贺谦不自觉的害怕……

周徐映勾唇,恶劣一笑。

“紧张什么?”

“没,我困了。”

贺谦故作疲惫地打着哈欠。

拙劣的演技被一览无余,周徐映淡定的从风衣中夹了支烟出来,咬在唇上。

修长的手指拨动着打火机,送到唇边时忽然迅速抽离,金属打火机被丢在办公桌上。

周徐映含糊地说:“后天军训?”

“嗯。”

“我给你开了医院证明。”

“……嗯。”

“手好点了?”

贺谦嗤笑一声,“你想听什么答案?好点了,能做?”

周徐映和他之间,并不平等。

只要周徐映想,贺谦就得奉陪。

这是他作为“情人”的自觉。

痛苦、残暴的半月,贺谦不想再经历了。

真的会丢半条命的。

周徐映的面色一沉,贺谦锋利的语气像针一样刺来,周徐映吸了口冷气,心脏刺痛、发凉。

“睡吧。”

周徐映的薄唇抖了抖,又一次说:“不早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