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周徐映和贺谦在周末的晚上,会一起去买新年用品。

律所很快就放假了,贺谦就待在家里,看书。

周徐映公司忙碌。

今天贺谦在家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从国外邮来的。

寄件人是明钰。

里面有一张新年快乐的祝福贺卡,还有一套高定西装。西装,是律师标配。

贺谦给明钰打了个电话致谢,想着要回礼。明钰只是笑着说不用,经常搬家,等安定下来后再说。

他在国外,大概要待好几年。

贺谦挂了电话,把礼物收进衣柜里。

过年了,贺谦觉得他应该给周徐映也准备一个礼物。

他实在不知道周徐映喜欢什么,缺什么。既要在正常的价位,又是能用到的物品,这让贺谦很犯难。

贺谦思考时,周徐映的电话打了进来,让他去送一份文件,在书房里。

自从从棺木里醒来后,贺谦没再进过书房。

贺谦挂断电话后,在门口深吸着气,进了书房。

书房桌上陈列整齐,贺谦拉开抽屉找文件的时候,发现抽屉里有一格被上锁了,拉不出来。

贺谦没在意,找到文件给周徐映送去。

他把文件送到公司,周徐映正准备去开会,“等我一会,马上结束,一起吃晚饭。”

贺谦点头,进周徐映办公室里坐着等。

他四周逛了逛,最后在周徐映休息间门口停下,他转了转把手,门锁的。

贺谦回到位置坐下。

半小时后,周徐映开会结束。贺谦坐在皮质转椅上,靠着睡。

贺谦的腰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醒来时,有些酸痛,在寒冷的冬季,像是针刺来一样。

“疼吗?”

周徐映伸手替贺谦揉,修长的指腹摁在贺谦腰上,替他舒缓着肌肉。

“不疼。”

贺谦起身,周徐映牵着他去市中心一家法餐厅用餐。

到的时候,贺谦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林叙。

林叙身边还坐着一位戴着黑色针织帽,武装严实的男人。

贺谦坐下,对坐的秦行摘下口罩,惊奇地看向贺谦。

“是你……”

贺谦对秦行的印象不大,听秦行说起来,才想到以前在酒吧见过。

用餐时,林叙询问了贺谦的身体情况,他是骨科医师。林叙听完后让贺谦不要久坐,适当运动。

晚餐结束后,周徐映和林叙出去抽了支烟。

林叙靠在楼下广场的柱子上,给周徐映点了支烟,“还有两年。”

贺谦大三结束,马上大四了。

现在是二月份。

两年后的十一月份,是贺谦自杀的时间。

“我知道。”

周徐映夹着烟,吐着烟雾,指节难以遏制的抖。

他在怕。

怕贺谦出现意外。

只有周徐映可以做那个短命的人,贺谦不许。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林叙问的是周徐映的躁郁症。

“还行。”

周徐映淡淡道。

对于这个病,他一直都不上心。林叙很早就劝说他去看,去治。周徐映始终无动于衷。

周徐映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疾病,但他始终无法正视。他不愿意一遍遍地揭开疤,不愿意反复回忆贺谦的死。

这对周徐映来说,无异于凌迟刮骨。

药具有极强的副作用,会令周徐映精神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