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谦指腹被血染湿。
等视线逐渐清明起来,热气腾腾的粥递在唇前。
周徐映冷硬流畅的面部轮廓绷紧,眉宇间隐隐透着怒意。
贺谦的消失,被划入了“逃跑”。
这次,周徐映被彻底惹怒了。
贺谦低头看向温暖的热粥,伸手想要从周徐映手中接过,但胳膊疼的厉害,浑身无力发软。
连手都抬不起来。
“我不想喝。”贺谦倔强地说。
“贺谦,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再跑我会罚你!”周徐映声音阴寒刺骨。
“……”
回答的周徐映的,是无尽沉默。
周徐映捏着勺子的手一抖,用力搅拌着热粥,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窒息。
下一秒,“啪!”
周徐映愤怒地将碗重重一砸,瓷片碎裂,热粥洒在地上,少许飞溅在周徐映的西装裤上。
贺谦被吓得眼睫一颤,眼尾泛红。
周徐映沉下眼睑往外走,出卧室时点了支烟,喊来管家给贺谦送粥。
管家进去喂粥时,贺谦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沉默地喝粥,十分乖顺。
管家出来时,周徐映瞥来视线,瓷碗是空的,他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贺谦喝完粥后恢复了些力气,想出来洗澡,刚揭开被子,就看到了染血的指腹。
意识不清时的那抹殷红,是血……
是周徐映的血?
贺谦走出房间,看见客厅里烟雾缭绕,周徐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解着绷带。
从手腕上取下的绷带刺目殷红。
周徐映清瘦凸出的腕骨翻转时,浮肿、糜烂的伤口刺入瞳孔。
骇人可怖。
周徐映淡定的将敷料盖在手腕上,利索的用绷带缠好,咬住一头,拿起剪刀利索的剪下另一头绷带。
动作流畅。
周徐映抬起目光。
四目相对时,周徐映眼底冰冷像是隆冬的雪,在安静的别墅内铺满。
寒得令人发抖。
贺谦漠视着冰冷,转开视线。
周徐映长腿迈来,一把将贺谦扛在肩上正要往卧室走。
贺谦嗅到周徐映身上的酒味,心下一惊。
“周徐映!别……我想洗澡!我想、洗、澡!”
贺谦声音微颤。
周徐映步子一顿,回身往浴室走。
他将贺谦放下。
反手锁了浴室的门,单手拽开领带。
贺谦倒吸一口凉气。
周徐映挑眉,“洗。”
“我想一个人洗。”
“……”
“周徐映,我现在胃疼……”
“不顶到胃。”
“周徐映,*你妈的!”贺谦怒斥。
矜贵小少爷骂起人尤为带劲,撕开了那层从小培养的涵养,粗鄙的吐着字眼,让人忍不住想听更多。
尤其是贺谦从小在京城长大,说话时带着京腔,这样的腔调在骂人时更劲。
更乱。
周徐映的眼底,涌动着兴奋目光。
难以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