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会让周徐映发疯。
所以他没进去,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对贺谦发脾气,凶他。
周徐映开始吃药了,他吃着药,忍着发病时大脑不受控的胡思乱想,偷窥贺谦还存在的痕迹。
如此疯态,如此小心翼翼。
就像上辈子,不敢接近贺谦一样。
贺谦摇头看着站在窗边的周徐映,他说:“不疼。”
贺谦见周徐映没说话,又重复一次,“我不疼。”
“嗯。”
气氛安静。
周徐映沉默许久,较真的想要一个答案,眼底却一片灰暗,“我没死在周家,失望吗?”
贺谦几乎怔住。
好久,他才答:“我想你活着,好好活着。”
贺谦喉咙黏着紧,说话很轻,却有十足的力道。
周徐映声音在抖,“……知道了。”
这三天,周徐映藏了把刀在腰后,随时等待将命交给贺谦。
在周家,如果贺谦是为了杀死他以身犯险。
那这把匕首将刺穿周徐映的心脏。
贺谦想他死的话……他实在辛苦,也可以少活两年。
周徐映的命无比轻贱。
没人在乎过,连贺谦也不在乎。
所以才轻贱,才像垃圾。
但垃圾的贱命,只给贺谦。
周徐映已经处理妥善了一切后事。
他早早地给贺谦铺好了后路。
如果他出现任何意外离世,贺谦会被抓到国外,在周徐映的城堡里,被监/禁,平安度过24岁。
贺谦24岁重获自由后,还会获得一大笔钱。
不是周徐映肮脏的遗产。
是周徐映巨额人身保险的赔偿款。
周徐映很早就买了一份巨额保险的赔偿款,受益人是贺谦。
这些钱,足够普通生活几十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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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谦拉住周徐映衣角,“我想出去转转。”
“先把汤喝了。”
周徐映端起汤递来。
贺谦一股脑的全喝了。
味道很好。
周徐映眉头总算舒展了些,他要了辆轮椅,把贺谦抱上轮椅时,动作很小心,不敢碰到贺谦的伤口。
医生说那一刀很深,要落下病根的,以后没法久坐。
周徐映推着贺谦坐电梯下楼,楼下能听见蝉鸣、风声,很安静。
贺谦指了指花坛,意思是要过去。
周徐映将人推过去,圆形花坛的中央放着灯,周围昏暗,旁边还有石椅。
贺谦吹着燥热的风,指着石椅,“你坐。”
“好。”
周徐映坐下后伸手握住贺谦的手,怕被挣开,握的很用力。
手握的太紧,风都吹不进来。
贺谦没挣他。
周徐映后仰靠在椅背上,凉凉的,有些硌人,他实在太困,靠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贺谦低头看着周徐映的手,手背上有一块红,像是烫伤。之前没有,这三天才有的。
贺谦知道,这三天的汤,都是周徐映煲的。
他翻转着周徐映的手,手心朝上。贺谦一点点的抽回手,正要彻底脱离时,周徐映猛的收紧指腹,将贺谦的手重新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