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看了我的简历谁还不知道我是谁。单从我舅母对文兰想要我去文氏工作的态度,我就能猜出一二。人走茶凉,没人会和李氏和承赫对着干的。更何况,蒋戈,陈陆,他们在磷城,矽城,硝城,砂城这些公子哥中的势力,这些家族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所以等着看我倒霉的人太多了。只不过我不想那么快死心。困兽犹斗,我总不能不反抗一下就认输。
当然,反抗过了,我也算能死心了。
安宁在陈陆手下,她对陈陆的性格当然不是一无所知。听了我的话,安宁沉默了一会,又说:“陈总那边,比较复杂。不要太多接触也不是坏事。”
我点了点头。
“香樟巷这边,像陈总,蒋总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踏入一步的。当然,我知道,你和我们也不一样,在这里不会待太久。如果你不嫌弃,先在老街这边找点简单工作。我知道那点钱你看不上的,但也总好过坐吃山空。不管你后面想做什么,慢慢来。夏冬梅那边……她只是还不明白,你不用急着和她说清楚。她会有一天自己想明白的。”
我听安宁说完,眼睛看着玻璃杯里起伏的绿色叶片:“谢谢。”
安宁看了我一眼,视线也落在自己手里捧着的玻璃杯上:“不用客气。应该是我和你说声谢谢。”
“安宁,帮我端一下菜。”夏冬梅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安宁起身,又看我一眼,挑了挑眉毛,又示意我把桌上的钱收起来,才微微露出笑容转身进了厨房。
吃过饭,房间里把必需的日用品补齐,虽然床单还是那条卡通床单,总算是有了一点男人房间的样子。
我倒在床上,台式电扇嗡嗡作响,我望着天花板的老式吊灯, 是早已泛黄的玉兰形状。
不知为什么想起以前我卧室的天花板,母亲从S国花大价钱订了两套水晶灯。我非常不喜欢,谁会在卧室里装那么浮夸的灯,但母亲非常喜欢,我不管怎么拒绝,硬是趁着我出门的时候让汪妈叫了电工换了原本的灯具。我讨厌她从来不在意我喜不喜欢,只有她想要做什么就千方百计地任性去做。那次我也没像以前那样,等事情已经被她做好默默接受,而是一怒之下将刚装好的灯打了个粉碎。母亲那天很生气,汪妈劝了她很久,但她连饭都吃不下。就这么冷战了好几天,最后是父亲找我到书房谈话,要我给母亲道歉。
我不肯。
不是因为一盏灯,而是我想反抗。我讨厌她为所欲为地摆布别人,讨厌她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她想要的别人都要跪在地上奉献给她,她不喜欢的即使是别人的全部心血也可以踩在地上当面践踏。
我记得那天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你的脾气真是和她一模一样的。
我坐在他对面,鼓着脸生气,不说话。
我的房间里重新换了灯,是一盏一模一样的的水晶灯。不仅我的房间,李家老宅的所有灯具全都换成通系列的设计师品牌。所以现在回到李家,随便开一盏灯都要闪瞎眼睛。
只是这一次我没法拒绝。
他看着母亲露出满意的傲慢神色,微微露出笑容来。
与其说是为了取悦母亲,我是不想让他为难吧。
我缓缓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在房间待的闷了,我也想熟悉一下老街这边错综复杂的地形,和安宁说了一声,穿着拖鞋就出门了。
这边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我把手插在短裤口袋里,在路上随意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