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沉着脸,看看我和季蕴,语气不好:“病人没事,已经醒了,就是情绪不好。你们是文女士的儿子吧。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让患者住院治疗。家属怎么不劝劝呢?现在患者没事,但是血红蛋白比上次更低,这次必须住院,我不会同意出院申请的。”
我一时没有听懂医生在说什么,转头看向汪妈。
我也奇怪为什么今天母亲会突然出现在季蕴的公寓,母亲看见我和季蕴在玄关做的事,气得昏倒了,我们两个赶紧叫了救护车。今天竟然是林殊开车带着母亲和汪妈过来,说是要给我送些家里炖的炖品。因为季蕴以前在家里留下过公寓钥匙,所以母亲直接上楼,发现我人没在,才回在公寓里等,结果就看到那一幕。
汪妈面露难色:“青青,太太是怕你担心,所以才让瞒着你和其他人。太太去年查出卵巢有个肿物,医生说指标不太好……”
什么叫指标结果不好?什么意思?
医生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出我懵住了,开口结实:“文女士去年来我们医院体检,B超发现左侧卵巢占位,肿瘤标记物呈现倍增,去年做了一次腹腔镜手术,之后我们建议文女士住院进行后续化疗,但是文女士一直不肯。去年文女士还能坚持按时复查和进行化疗,可是今年文女士明显不遵医嘱,有好几次预约的化疗时间都没来。你们做晚辈的怎么不多关心一下自己母亲,母亲生病都发现不了吗?让文女士每次都自己来医院。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们。”
医生一脸不赞同,摇着头走了。
我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有肿瘤,手术,化疗几个词不停在转。
手微微发抖,想抓住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能抓住什么。
直到有人用手轻轻揽住我的肩膀。
“青青,你没事吧。别担心,还有我。”
我抬起头看见季蕴,像是看见救命稻草,手用力抓住他手臂,大口喘着气,眼眶湿热,怕他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季蕴看着我的样子,眼中尽是担心:“刚才医生说,手术已经做过了,现在是化疗阶段。那我们让妈妈安心住院,不要操心其他事情了。”
汪妈听了季蕴的话,上前两步,连连点头:“对对,季蕴说的对。太太最近就是一直担心青青,晚上都睡不好。既然来医院了,就住下不要回家了。这件事林先生是知道的,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他也说让太太住院。季蕴,你快去办手续。”汪妈大概此刻也六神无主,平时季蕴说什么她都觉得不对,正眼都不瞧季蕴一眼,现在也不得不指望季蕴。
我微微垂下头,汪妈和林殊在楼下,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被气到晕倒才会这么说。
季蕴显然也猜到我在想什么,轻轻摸了摸我头发:“你别担心,我先去办入院手续,你在这里等我。”
我讷讷点头,在走廊坐下。
汪妈一脸焦急,看着护士小姐从病房出去,又赶紧问长问短,护士只说现在母亲不想见任何人,让我们先别去影响她的情绪。
“遇青哥,你没事吧。”还未完全脱去少年气的清澈嗓音,低低问我。
我转过头,看见林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旁边坐下,一脸关心,可是眼中却没什么情绪。
我知道,他在别人面前还是要装一下的。
扯了扯唇角,嘲讽笑笑:“你装什么假好心。”
林殊看着我的眼睛,竟然缓缓露出一抹微笑:“是啊,以后就不装了。”
我看着林殊的眼神愣了一下。我知道他那些乖巧听话都是装的,只是这种阴郁乖戾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见。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一道愤怒的男声响起:“怎么回事!文玫为什么会晕倒!”林宗承一脸怒意,大步从医院的走廊走过来。他身上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