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只能看到蒋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也是停顿了片刻：“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薛嘉睿皱了皱眉头：“当初那笔单子也是你要我给季蕴的啊。”

蒋戈的手仍然握着我的小臂没有松开，听见薛嘉睿的话没有回答。

“什么意思？换人了？”薛嘉睿声音扬高了些，“你去搞他的下游公司不是为了给点教训，好把人追回来，你是真的要搞他？”

我听着薛嘉睿的话，头埋得更低。

蒋戈没理薛嘉睿，将我的手抬起来，把花从我手中抽出去，看着我掌心的伤口，顿了顿，说：“你这里有医药箱吧，拿过来。”

薛嘉睿似乎对蒋戈的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像是被气笑了：“你命令我？拿医药箱？”

蒋戈终于把视线转向他，正眼看过去，语气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去拿过来。”

薛嘉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被气极了之后妥协了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好，医药箱是吧，我去拿，这就去，不耽误你伺候人。”

薛嘉睿关门的声音不小，落地窗旁的白色纱帘都被气流震得微微荡漾了一下。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蒋戈，我垂着头，感觉心脏跳得有些不真实，手还被他握着，我想抽出来，却没成功。

“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怎么对我没这么好脾气。”蒋戈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是不是在生气。

我不知道回答什么。我应该现在就走的，只是他握着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好像有些执拗。

他的手指从我掌心拂过，很轻，可是还是有点细碎的疼。他低着头看着我的手指和掌心，好像真的只是在认真检查我的伤口。

我也盯着自己掌心的伤口。

细小的，其实不严重，不碰的时候也没有感觉。

只是这么几分钟，应该没关系的吧……

“那天……我没控制好自己，不该对你发火。对不起。”蒋戈声音有些低沉，他应该不习惯对人道歉这种事。他这种人，不管做什么，别人都会说他是对的。

为什么要道歉。

他对我做过什么吗？

他做错了什么吗？

是我抢了他的恋人，是我为了报复他故意没有拒绝他，也是我践踏他的心意嘲讽他轻视他。

所以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为什么啊……

门又被从外面推开，看见薛嘉睿回来，我下意识要把手抽出来，蒋戈又是攥住我的手没有让我成功。

薛嘉睿似乎已经接受了什么，看了看蒋戈，又看看我，将一个简装医药箱放在桌上，自己到一旁的沙发大喇喇坐下，还一手托着腮，好像是在看我和蒋戈给他表演。

蒋戈皱了皱眉，看向薛嘉睿：“你还在这干什么？”

薛嘉睿简直被气笑了：“这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你不愿意我在这，有本事就把人带走。当初你让我把单子给季蕴，我听你的就给了。现在你不让我给他，我听你的就不给。怎么你也要把人利用完就一脚踹开啊？我连看看戏都不行？”

蒋戈抿了抿唇，看我一眼，见我没有发火，拉着我到另一边沙发坐下。

我有点尴尬，尤其在薛嘉睿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更是感觉如坐针毡，好像我做了什么事要心虚一样。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受伤也是因为他为难，就算蒋戈给我上药又怎么样，我有什么错。

想着，我抬起眼睛，也不管薛嘉睿是什么眼神，伸着手任由蒋戈用消毒棉片把我的掌心擦干净，在盖上创可贴。

都是大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与其扭扭捏捏的好像我们有什么，还不如快点弄完早点走。

“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