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还亮着，因为太早，路上还没有车经过。街道，屋顶，还有路边的树上都覆盖上了厚厚的雪。

雪下得很大，尽管在室内，靠近玻璃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沁入的丝丝寒意。

咖啡机启动的声音让我怔了怔，转过身发现蒋戈已经不知道在岛台旁站了多久，他在自己煮咖啡。

“再睡一会吧，天气缘故，其他公司代表都赶不到，主办方说今天的会议向后推迟几天，和海外公司再约时间。”蒋戈打开蒸汽阀门，空气里浮动着淡淡咖啡的香气和蒸汽打击泡沫的声音。

我看了他一会，犹豫开口：“如果不需要我送你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蒸汽阀门被关上，空气中安静下来。

我看着他朝我走过来，越来越近。

太近了，所以我只能开始后退。

一点一点退后，直到感觉后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他还是没有停止。

我感觉身体被挤压在玻璃上，后背的冰冷和身上躯体的热度让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这种身体几乎贴紧后的压力让人难免产生奇怪的联想。

我闭了闭眼睛，听见耳边低沉的声音：“会议推迟，我今天只能回去。你在这里住下，等我周五回来。”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蒋戈。”我其实没怎么真正和他说过话，也没怎么叫过他的名字，我也一点都不了解他。他的名字从舌尖说出来的时候，带着细微的颤抖：“你是不是……”

“是。”声音低沉，带着他掩藏很久的强势。

他没让我把问题继续问下去，直接打断我的话。

我感觉到他的手放在我身体上。

他在看我的脸，看我的反应。

我伸手推开他，低垂着睫毛，望着脚上的拖鞋：“我还有点困，再去睡一会。”

他没有阻拦我，跟在我身后，上了楼梯，过了转角，推开门，走进去。

我的脚步停住，没有回头看他。

感觉他的手放在我肩膀上，慢慢用力握紧。

我听见自己喉结浮动的声音，停顿了好久才开口：“你不是周五会回来。”

我感觉他的呼吸变重了。

手从我的肩膀移开，放到我的后颈上抚摸。

凌晨窗外的夜色仍然深沉。

黑暗中只有还没熄灭的路灯。

但他没继续，只是声音里微微带上一点笑意：“那你等我回来。”

醒过来的时候，蒋戈已经走了。衣帽间的行李和西装还在，应该是因为只有几天的时候，所以直接留在这。

地板上还放着留给我的纸袋，里面附着蒋戈助理留下的卡片，无非是感谢我的帮忙云云。

我看了看纸袋里的衣服，大概他的助理对我做过背调，居然准备的很多都是我以前真的会穿的一类衣服。

我想蒋戈不在的时候，也不要住在这里。上次酒店的服务生就对我和蒋戈的关系感到奇怪。如果他离开后我住在他的房间里，别人就更会误会我们在酒店开了房间是做什么。

我准备穿上外套离开，但是找了一会没有找到自己的外套，不知道昨天迷迷糊糊放在哪了。没办法就只能从蒋戈准备的衣服里随便抓了一件外套剪了标签换上。

开车回到公寓已经是快中午，昨天没有睡好，尽管早上补眠了一会，现在还是不怎么精神。

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有人从背后环着我，握住我的手腕。

熟悉的气息让我浑身都僵硬起来。

那只手很漂亮，白/皙又带着骨感的纤长，扶着我的手将钥匙插入锁孔，然后弹起清脆的开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