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戈的眼睛往我手里的菜单瞟了一眼。

我很识时务地将菜单递了回去，蒋戈没有接过去，只是就着我的手看了看，随手翻了两页，就让我一直给他举着菜单。我看他没有接过去的意思，他又在翻页，也不好就这样直接把菜单丢在桌子上。

“那就点吧，口味您决定。”蒋戈看起来十分地认真地翻了一会菜单，才将手放下，没有看我直接看向林启辰，微笑开口。

林启辰见蒋戈居然这么给面子喜笑颜开：“好好，没问题。咱们今天人多，我点上五只，不同口味大家都试试。这家馆子真心做的不错，也是我这个几十年的硝城人常来的。不试试绝对要后悔呀。我给你们全都点十年的！”

林启辰的热络大概确实让脱离了工作状态的助理们放松下来，大家也随意笑着打趣了几句，把后面的菜点完。

席间也算是和谐，林启辰为人十分古道热肠，又和人自来熟，蒋戈的助理团里也有很会在场面上周旋的，你来我往，居然越聊越热络，气氛越来越好。

只是我身旁的蒋戈一直没怎么说话。

第一天上班，林启辰又说要我今天好好服务蒋戈，我想了想，陪客户吃饭确实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也就调整心态。

看见林启辰强烈推荐的菜色上来，我也主动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黄焖甲鱼放在他的碗里。

他没看我，也没动筷子。

我几乎以为他刚才其实是在和林启辰说客套话，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老馆子吃鳖，但是就在我有些懊恼没看懂他心意的时候，蒋戈拿起筷子夹起吃了一口。

他毕竟是蒋家的大少爷，从小都是最好的教养，吃起饭来非常斯文，即使是吃这种骨头多又不容易吃的食物，也只是吃的很慢，但是很得体。

我看他没有什么厌恶的表情，吃完的骨头也被放在骨碟里，就把各个口味的甲鱼都夹了放在他碗里，因为每一块都被餐厅切得有些大，所以摞起来在碗里像是一座小山，不过我也知道这种甲鱼身体上没什么肉，只是看起来多而已。

蒋戈没说话，又夹起来默默吃。

我以前在聚会上也和他算是吃过饭，不过不记得他是不是吃饭时候一直这么沉默了。又担心是因为我在旁边他不怎么舒服所以才不说话，所以也没有主动开口和他说话。

林启辰倒是很会活络气氛，和蒋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我也乐得当个隐形人，只负责给蒋戈夹菜，也算是服务了。

因为不喝酒的关系，吃到最后林启辰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有些遗憾地说：“蒋总，下次一定要试试我们硝城的黄酒，和老鳖是绝配！”

蒋戈只是微微笑笑没有说话。

“对了蒋总，你们怎么回去？助理有车回磷城吗？要不要我来安排？”

蒋戈的助理礼貌笑笑：“谢谢林总，不用了，我们今天开了两辆商务车，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过蒋总这边没车，看看您方不方便请人送蒋总一会回酒店。”

“没问题没问题。”林启辰忙不迭应承下来，“青青啊，你今天不是开车了，你没喝酒就送蒋总回酒店吧。对了蒋总，您住哪里？”

助理替蒋戈报了酒店名字。

“刚好啊，青青就是在你住的公寓旁边嘛。那你就送蒋总过去，我先把你嫂子和佳慧送回家。等你到家了也给我发个消息。对了，下午时候佳慧特意去给蒋总买了不少硝城的特产礼盒，我放你车的后备箱了，一会你给蒋总送到酒店。”

我有些尴尬看了蒋戈一眼。

站在餐厅门口，夜里的灯光是暖黄色，落在他脸上似乎别白天的时候显得人温和了一些，没有那么遥远得难以接近。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笑着对林启辰点了点头。

林启辰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