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我的身体完全陷落下去,一直陷落,直到彻底沉没。

我感觉自己开始失神,像是灵魂在潮水的冲击中开始缺氧,只能大口喘气,寻找在深海中生存的空气。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身体里膨胀到快要炸裂的热意和自己濒死的喘息声提醒自己还活着。

我想攀附住什么东西挽救自己的坠落,手臂只能挂在陈陆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的胸口。

陈陆附在我耳边,他的喘息也变得粗重,似乎在忍耐什么,又微微撑起身体,重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低下头含住我的嘴唇。

和平时的他不一样,在接吻这件事上,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有些笨拙地咬我的嘴唇和用舌头探索我的口腔,但这并不能阻止下/身的隐秘部位被他一下一下重重地捣弄,仿佛被什么东西刺激着,激怒着,引诱着,要将我凶狠地撕碎。

大概是因为他太笨拙了,和身下的冲击与刺激仿佛割裂开,让我觉得不够尽兴。在忍无可忍之后,我还是伸出手扶住他的脸颊,伸出舌头和他交缠起来。

这才是接吻吧。

要再色/情一些,下流一些。

他对蒋戈那种深藏多年的清澈爱意真让人动容啊。

带着涩意的,难以宣之于口的,朦胧又绮丽的,梦一样的情感。

含混在旧日美好中,随着时间流逝变成越发难以碰触和审视的遥远印象。

真美啊。

像一张网困住里面的人。

可是和我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道德之类的东西没必要太在意吧。

然后这张网就像唇舌间拉扯出的银丝一样断掉,再迅速被重新交缠的唇舌拉出新的网。

陈陆的肌肉绷紧了,冲刺的动作都停住,似乎只能专注于接吻这件事,也似乎接吻的快感太过强烈,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才能避免失控。

他学得很快,几乎只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领悟到全部精髓然后反客为主。

也许掠夺就是他的天性,所以当他开始掌握技巧之后就对这件事做起来游刃有余。

一寸一寸地填满和标记。

然后不再满足于口腔。

脸颊,眼睛,耳朵,下巴,胸口,手指……

我又从引导者失去了主动权,只能有些无助地闭起眼睛,沉沦在感官的敏锐信号中。

一下一下。

一下一下。

太漫长了,陈陆像是积攒了太久的体力无处发泄,只能最终全部倾泻在我身上。

已经记不住自己射了几次。

只能在每一个器官都被仿佛占据的彻底失控中,随着他的频率数着他的动作。

一下一下。

一下一下。

感觉身体已经脱离掌控,大脑也开始极度兴奋之后陷入恍惚。

生理性的眼泪流出来,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东西能再射出来了。

再这样下去会死吧。

我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指动了动,想要寻找什么东西阻止陈陆,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张床上。

我试图让模糊的视线清晰一点,在晃动中看到矮几上放着的钢笔。

那支钢笔。

挣扎着伸出手臂,握住那支钢笔,感觉手心里都是汗。

又被重重顶了两下,不受控制地叫了两声,我强迫自己清醒一些,把钢笔顶到陈陆的喉结上。

能被他这样看中,一定是蒋戈送给他的吧。

在这种快要高/潮之前的时候,能让他回复一点理智放过我的也只有和那个人相关的事了。

陈陆看着我像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地张着嘴唇喘气,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果然缓缓停下动作,只是手还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