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是不是就让他失去蒋戈了？

我那样做，季蕴是不是还会对我露出，“没关系，拿去吧”的温柔又有些悲伤的表情呢？

我烦躁地巴了巴头发，感觉心里彻底乱了。

“青青，你睡了吗？”

“欸？没有，季蕴哥。”

听见季蕴竟然在门外，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今天被蒋戈打动了，会被蒋戈缠着腻歪很久。我现在才回房间十几分钟，没想到他竟然会过来。

我连忙起身拉开门，看见季蕴手中端着一杯水，微笑看着我：“生鱼片太冷了，是不是胃不舒服？”

季蕴没等我回答，自己进来，将水放在桌上，拉住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边，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脸上还是带着微笑，语气也很温柔：“把水喝了吧。”

我点了点头，把水喝掉一半，又放回桌上：“喝不下了。”

季蕴唇角的笑意扩大一点。

我没开灯，窗外还有烟火的光，落在他脸上，明明暗暗。

我以为我不说话，季蕴会说一声早点休息，就出去陪蒋戈的，没想到季蕴又开口：“青青，那个夏冬梅和你关系很好吗？”

“嗯？没有啊，平时不怎么说话。”我随口答应一句，指甲划在身下的蒲草榻榻米上，发出小小的沙沙声。

“那那个安宁呢？你这两天和她玩得挺开心的。”季蕴笑着问，眼睛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开灯，光线太暗了。季蕴的发色和瞳孔眼色都比一般人偏浅，有种淡淡的栗色，但是他今天眼睛显得比平时黑一些。

“没有，我看你和蒋戈玩得很开心，我给自己找个伴而已。”我低着头自嘲地笑笑，继续在榻榻米上划拉。

“嗯。”季蕴微笑，不知道有没有信我的话，淡淡应了一声，又继续问：“那为什么我今天没有收到你的生日礼物，你忘了吗？”

季蕴语气很轻，好像在哄小孩子，也听不出他有没有生气，眼睛微微弯着，静静看着我。

我抬起头，看见季蕴的眼睛，抿了抿唇，试着对他露出微笑，但是说真的，以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有点勉强，我试了试，估计笑出来也很难看，索性就不笑了，只是抿了抿唇看着他，声音有点低落：“我没忘，但我确实没有礼物送你。”

季蕴看着我，他愣住了，也许是我的答案太出乎他意料。我每年都至少提前一个月甚至两个月就开始给他准备礼物，他绝没想到我今天会直白地告诉他，我今天什么都没给他准备。

看着季蕴的表情，我低下头，指甲慢慢地一下一下抓着榻榻米的草线。

手表，车子，名贵的礼物，生日派对。

这些都不是我的。

我每次都想送给他真正的我的东西。

可是每一年我都想不到。

我有什么？我和他一样，什么都没有。

“因为，”我抬起头，还是勉强对他笑了笑，但笑容在他的视线里又慢慢褪去，缓缓低下头去，“我没有东西能送你。”

有人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然后轻轻抚摸我的后背。

“你说什么傻话。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很高兴的。”

季蕴总是这样，我最讨厌他总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对待我了。

“真的吗？”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明的，暗的。

破碎的光影。

他的眼睛深深的，我竟然看不见他眼底。

季蕴露出微笑：“真的。”

真的吗？

我慢慢靠近他的脸颊，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

轻轻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尖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