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人小时候不懂事时因为这个吵过好几架,在说过了几次“我再也不和你玩儿了”之后,方思宁也渐渐地摸清了邵秋的脾气,知道他什么时候是高兴,什么时候是不耐烦。
比如现在,他就很不高兴,只是忍得很好。
方思宁本来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时间一横,再深的默契也没了,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出他的情绪,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怎么。
邵秋也许久没见方思宁了,印象里的最后一面不是什么好记忆,于是他做了三次深呼吸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头向方思宁走去。
方思宁扶着墙站起来,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有些踌躇,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好。
面对傅延时,方思宁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见邵秋,可真见到邵秋,他反而不敢贸然说什么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邵秋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当年分开时他俩人还差不多,现在邵秋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
“小秋。”方思宁低声道:“你知不知道,老师他”
“方先生。”邵秋打断他:“这是给你的。”
邵秋将一份单兵军粮和罐头塞进方思宁手里,硬是把他想说的那句话堵回去了。
方思宁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又偏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傅延,小声问道:“不是说只有老人和孩子有罐头?”
邵秋没回答他,塞了东西就转头走了,去帮着姚途架设备。
方思宁没得到回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摩挲了一下罐头外壳,将其揣进了兜里。
柳若松给傅延推完了消炎针,见状往这边看了一眼,对着傅延低声道:“他俩的气氛看着有点奇怪。”
“邵秋很少提家里的事儿,这次之前,我都不知道邵学凡跟他还有关系。”傅延说:“至于方思宁,之前也没听他提过,倒是他说过自己有个关系很好的邻居。”
“就是方思宁?”柳若松问。
“不知道。”傅延实话实说:“只提过一次,那次他还喝多了。第二天贺棠去八卦,他还死不承认。”
“我觉得不像是单纯邻居。”柳若松小声把之前听到的消息告诉傅延,末了感慨道:“我觉得邵秋对他还是有点埋怨的样子。”
“正常。”傅延说:“能理解。”
“是能理解。”柳若松说:“要是你突然跑去跟我仇人站同一条战线,我也会气得不想理你啧,怎么这么大一条口子。”
傅延刚想跟他表个忠心,柳若松就自己换了话题,于是傅延不得不咽回那句话,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他这个角度看不见伤势如何,倒是柳若松心疼得不行,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
伤口边缘因为发炎而红肿发白,柳若松仿佛感同身受,吃痛似地抽了口凉气,连忙缩回手。
“疼不疼?”柳若松说:“也不知道外面的钢架干不干净……手里没有破伤风。”
“没事,不影响。”傅延说:“消毒就行。”
柳若松嗯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给他消了毒,又换了干净的纱布,最后想把作训服脱给他的时候,被傅延按住了手。
“你先穿。”傅延说着拎起之前那件灰扑扑的外套搭在身上,说道:“今天先不走,我们在这休整二十四小时,明天再动身。”
第34章 “只不过是你们俩不适合做朋友”
因为行动队的到来,气氛沉闷的避难聚集地瞬间变成军民一家亲,杨芸年纪小,适应力强,甚至还跑去跟贺棠玩儿了一会儿猜丁壳的游戏,最后成功以3:2获胜,得以摸了摸她的枪。
只是大人们没有小孩子那种精力,几天的提心吊胆下来,大部分人的精神已经绷到了极致,猛然间得到食物和光亮,令他们懒得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