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怎么看?”
“我觉得兵分三路没有必要,成本太高,也会压缩我们的人手。”傅延说。
“但是乌雕,你要知道,那外国人当时逃出来的时候神志不清。”赵近诚说:“他经手过人体改造,神经系统和感官系统不一定是正常的,如果他对环境的认知出现了偏差,我们很容易找错地方。弗兰格尔岛地处偏远,想去的话动静小不了,就算乔·艾登没发现你们的踪迹,被他国政府发现,我们也很难糊弄过关。”
“一旦打草惊蛇,跟我们抢时间的就不止乔·艾登一个人了。”赵近诚说。
“我知道。”傅延说着铺开地图,用铅笔在上面画了几条线:“但从实际情况来看,弗兰格尔岛是最接近真实答案的邵学凡曾经说过,乔·艾登的老巢在A国,他们这些研究员也大多都是养在A国的,那就说明他们的研究重心不会离那太远。A点和B点的地理位置过于刁钻,无论是跟我国,还是跟A国都隔着千山万水,想要直线联系,几乎只有空中路径可走。但是弗兰格尔岛的位置不一样,它几乎在美洲和我们之间,甚至不用动用空海路径,最差的情况下一辆越野车就能抵达目的地。”
傅延随手在地图上将几个点连接起来,从最早他们查到的东南亚贩毒点,到泓澜江对面的研究所,再到邵学凡曾经就职过的A国城市。
在地图上,这几个地点横跨两处大陆,最终交汇在一处海峡旁。
“白令海。”傅延说:“而且弗兰格尔岛是唯一符合‘后路’的地点。”
赵近诚已经隐隐约约被他说动了,但还是问道:“怎么说?”
“剩下的两个坐标都是城镇。”傅延说:“乔·艾登无法将它们跟‘世界’做切割,而弗兰格尔岛”
傅延说着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只要乔·艾登炸掉那座桥,那就是个孤岛。”
其实傅延还有没说的理由他在几位参谋长找出的所有坐标里扫视了一圈,对那些地方都毫无波澜。
他的直觉告诉他弗兰格尔岛就是最终的结果,甚至于,他一闭上眼睛,还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冰原下的建筑模样。
傅延不知道这是命运的“提示”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产生了魔怔的错觉,但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只是这种理由显然不能拿出来做证据,于是他只能尽可能理性地用客观条件说服赵近诚。
特殊行动组是最直观体会过乔·艾登变态的人,研究所里那个栩栩如生的雕塑还历历在目,贺棠恶寒地打了个冷战,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要做神嘛。”贺棠小声说:“没有‘伊甸园’怎么行。”
赵近诚神色凝重,盯着地图不说话。
他是相信傅延的判断的,傅延的领域在空中,他几乎对这个地球上所有的“危险点”了如指掌。
赵近诚他们陆军野战部队出身,对这种特殊位置的具体的作战条件确实不如他们这些前线出身的在役军官了解。
但对最高指挥官来说,让他仅凭傅延一个人的判断就把鸡蛋放在篮子里,他还是有点犹豫。
“我想想。”赵近诚没有当时就决定,只说到:“我考虑一下。”
傅延表示明白。
作战计划兹事体大,更别说要横跨整个大陆版块跑到冰原上去,别说考虑一下,就是研究一周也很正常。
但让傅延意外的是,当天晚上,赵近诚就把他们重新搜罗起来,宣布了结果。
“这件事,听乌雕的判断。”赵近诚说:“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下午刚刚收到最新的情况汇总,外部的情况比我们这边还恶劣,又有几个小国已经彻底灭国了,连最后的政权壳子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