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琢磨了一下,倒也没多想,只觉得俩队长应该是去外面布控了。
九点整,第一批安置群众进入实验楼,柳若松坐在一边的观察区,冷眼看着大厅内的情况。
为了保证“双保险”,柳若松甚至还把悦悦带在了身边,嘱咐她说如果遇到了跟傅延很“像”的人,就让她冲去抱住人大腿装傻。
但很可惜的是,傅队长的“幸运祝福”似乎不太好用,柳若松的“海底捞针”法成效不大,大半个上午过去,一个可疑人员都没找到。
悦悦困得趴在他膝盖上直打盹,采集血样的工作人员也频频回头看向柳若松。
怎么回事,柳若松忍不住想,他的思路错了?
难不成乔·艾登没准备先改造人再投放病毒,而是准备投放完病毒再用药剂控制幸存者?
他心里实在接不上乔·艾登那变态的脑回路,猜什么都觉得模棱两可,心里直打鼓。
但柳若松没敢表现出来,他看起来风轻云淡,很端得住的模样,只是扬扬下巴,示意他们继续工作。
研究员们对这个年轻但科研能力卓越的顶头上司颇为信服,见他胸有成竹,心里安定了不少,手里的工作也加快了。
这种机械性的人员筛选一直持续到中午,人群里出现了一个柳若松熟悉的面孔。
大几个月不见,邵学凡老了不少,他的皮肤松弛下垂,手干枯得像是一棵老树,身上的衣服也不复之前体面,洗得有些泛黄。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祸害遗千年,他的精神居然还不错,一进门没有跟着人群去采集血样,而是奔着柳若松冲了过来。
“你拿到了培养皿是不是!”邵学凡一把拽住他的手,眼里有种狂热的执拗:“你要血样干什么?是要做培养皿病毒契合实验吗?”
谁也没想到这么个干枯瘦弱的老头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警卫只顾着盯着那些高大威猛的成年男人和鬼鬼祟祟看起来就可疑的人物,没一个人注意到他。
柳若松也没想到邵学凡能来这么一出,下意识站了起来,一把捞过悦悦,转头塞进陆离怀里。
他对邵学凡有种出奇的条件反射,总觉得他像一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人一口。
“闭嘴。”柳若松生怕他胡言乱语引起骚动,急忙呵斥道:“没有病毒实验,你再胡扯,我拉你出去关紧闭警卫!”
“你少蒙我。”邵学凡眼睛贼亮,仿佛骨子里有股莫名的火在撑着他的精气神,魔怔一样地问:“你拿到培养皿了,肯定是,我之前在外面看到你们的车队了。你大面积采血就是为了拿到契合样本是不是。你拿到转化培养皿的药剂了吗?还是找到了改造方法。我告诉你,如果有培养皿,我可以”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消音,柳若松抬头一看,才发现他被人从后拽着领子薅退了两步。
拽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邵秋。
柳若松这才发现,傅延和邵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门,邵秋拎着亲爹的领子,一点都没客气,邵学凡被衬衫领一勒,忍不住咳嗽两声,后半句话死活说不出来了。
柳若松下意识拉过傅延,横着胳膊站在了他面前。
“你以为小柳哥像你一样?”邵秋阴恻恻地笑了笑:“世上有你这么一个败类就够了,别拿你比其他人。”
邵学凡涨的脸通红,还没来得及骂他两句,就被紧随而上的警卫捂着嘴带走了。
“没事吧?”傅延问。
“没事。”柳若松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傅延,又回头看了一眼悦悦和陆离。
哪怕时至今日,邵学凡已经彻底离开了权力中心,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可柳若松对他的恐惧之心还是没能完全消失。
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