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棠知道他心情不佳,屁颠屁颠地跟在一边,安静地当个小导游。
“关押培养皿的玻璃强度比冯队长他们的高许多。”柳若松说:“从残骸碎屑来看,培养皿想从咱们那逃走,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她是不想走,还是因为没到狂暴期,身体素质也下降了?”
“两者都有吧。”傅延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如果能持续供给药物,让她的状态饱和在最接近的‘人’的状态里,她是能沟通的。”
傅延不提起沟通还好,一提起这一茬,柳若松就想到培养皿口中那个妖言惑众一样的“解决办法”,顿时郁闷起来。
“她还不知道有没有逻辑思维能力呢。”柳若松说:“等回了燕城,事后研究确定了再说吧。”
傅延看出来他不大高兴了,于是聪明地没继续这个话题。
他干咳了一声,扭头看向贺棠:“你上次说,什么没来得及带走?”
贺棠冷不丁被点名,闻言一个激灵,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后面,有一个乔·艾登的培育场。”贺棠说。
之前贺棠跟柳若松说的也是这件事,乔·艾登搞了一堆丧尸跑来做研究,这些丧尸有自我攻击的意图,还有基本的肢体反应,跟外面那些普通丧尸差别很大。
贺棠他们怕这些东西是什么特殊的试验品,于是没敢处理,所以还放在原位,等着柳若松来看了再说。
“培育区”并不在研究所内部,或许是为了安全考量,与研究所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贺棠去过好几次,熟门熟路,她带着柳若松几人从研究所的建筑内纵向穿过,从后门这栋大楼。
这附近的安保极其严密,从研究所后门到“培育区”那里,已经提前建立了安保路径,每隔三米设立了一个灯带,放眼望去亮如白昼。
这附近负责值班的外勤班长很快小跑过来,冲着贺棠行了个礼。
“少校。”他说:“有什么指示?”
“去那个培育区看看。”贺棠兴致不高,甚至一脸菜色,她微微让开身子,把身后的两个陌生脸孔介绍给对方:“这是我们队长,这是燕城的研究员。”
贺枫也穿着特殊行动队的作训服,倒是不用额外介绍了。
外勤班长会意地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远处放开卡子。
“这两天那边的情况正躁动着呢。”外勤班长一个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说起这事儿也是心有余悸,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大好的场面。
“又死丧尸了?”贺棠问。
“那倒没有。”外勤班长说:“但是它们挠碎了好几扇铁门我们差点有兄弟受伤。”
“知道了。”贺棠说:“我带研究员去看看。”
她说着跳上旁边一台观光类型的敞篷车,示意剩下几人上来。
从研究所到培育区大概车程十分钟,柳若松观察了一下,发现这趟小车上放着食水补给,应该是用来运货的。
“不交班?”柳若松有点意外:“为什么往那边送东西?”
“这些一部分是给咱们的人吃的,一部分是给丧尸吃的。”贺棠说。
“给丧尸吃?”傅延问道:“丧尸需要食物?”
这在傅延几辈子的认知里,几乎是不存在的事。他们早对相关问题有所研究,认为丧尸本质上只是病毒传播的渠道,人体被作为病毒载体,其实已经失去了自我生存的实际意义。
病毒需要人体和血肉才能存活,所以为了繁衍和蔓延,才需要攻击其他人。
除此之外,它们没必要摄取其他营养和物质来保障自己的生存。
一旦丧尸需要“进食”,这个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柳若松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