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对视了两秒钟,手指微微缩紧,握住了他的手,没有松开。
“一起过去吧。”傅延说。
柳若松有些犹豫。
别说去见培养皿,他本来甚至不想带傅延过来。上辈子的培养皿对他们俩来说简直是命运的转折点,柳若松本来想要傅延在安稳的状态里养养精神,不想让他这么快就要面临“正事”。
但傅延不同意。
柳若松下午在病房里陪着傅延睡到傍晚,见他状态平稳,没什么问题,于是准备偷偷出门,独自去拿完数据再回来。
但傅延好像睡梦中还有一缕精神挂在他身上一样,柳若松刚从床尾拎起自己的外套,他就毫无预兆地醒了。
于是柳若松只能把自己要出门的事情告诉他,省得他自己关起门来胡思乱想。
谁知道傅延二话没说,伸手拔掉了身上的监护器,就说要跟他一起去。
“上辈子的时候,培养皿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睡了两觉,傅延的精神状态好像好了许多,他逻辑清楚,思维严密,说起上辈子的事情,一点犹豫和迟疑都没有:“她叫我同类。”
“同类……?”柳若松重复道。
上辈子的培养皿已经濒临丧尸化,毫无理智可言,按理来说也不再具有沟通的能力,可她看见傅延的时候,还是像能从他身上获取什么信息一样,轻而易举地认出了他。
“这一次也是一样,她不管贺枫,也不看邵秋,只是一味地攻击我。”傅延顿了顿,接着说道:“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柳若松忽然想起了悦悦。
悦悦也是伊甸园壹号的实验者,她也对傅延有种非同一般的依赖,好像天生就知道跟他是一伙的一样。
如果说这是病毒的特性,可陆离和傅延都没有这种寻找“同类”的能力。
……难不成是性别决定的吗?柳若松想。
基因这种东西玄而又玄,柳若松一时无法拿定主意,加上傅延坚持,于是只能带着他一起出了门。
但柳若松本来是想让傅延远远地停留在实验区,做一点血样比对之类的活儿,没想让他去近距离接触培养皿。
“会有危险吧。”柳若松说:“如果她看到你就发狂该怎么办?”
“……应该不会。”傅延眯着眼睛往房间另一头看了看,低声说:“我有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