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太自私,傅延想,我可以一次一次地试错,但柳若松没道理一起受这个折磨。
他已经从一个看花看草都会高兴的多情摄影师变成了一个草木皆兵的精神敏感者,傅延看得很心疼。
柳若松被他震住了,谁知道傅延说一不二,他沉默了一会儿,居然真的左右环视了一圈,像是想就地跟柳若松私奔一样。
柳若松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按住他的胸口:“不、不行!”
傅延看向他。
“不能……不能走。”柳若松咬牙说。
沉没成本已经太高了,他和傅延走到这个地步,谁都没法回头。柳若松清楚地知道,如果是上辈子说不定还有跑的可能,这辈子已经晚了不解决这件事,他这辈子都会活在被害妄想症里,总有一天会把自己逼出精神问题。
何况他还要等那个“战友”傅延。
“那就再相信我一次。”傅延说。
他说着撕下了外套上的肩章,把那枚象征身份的硬片塞进了柳若松的手里,然后包裹着柳若松的手指,引导他握紧了那枚小东西。
坚硬的棱角硌着柳若松的手心,带来一点无法忽视的痛感。
“再相信我一次。”傅延认真地说:“我以军装的名义发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理解你,陪伴你,跟你一起。”
傅延顿了顿,像是怕这句誓言没什么说服力,又补充道:“你以后如果进了监狱,我就申请调去做狱警。”
柳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