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诚的习惯,应该会顺势就把这个活儿交给他。
赵近诚的苔藓培养基地远在千里之外,傅延不放心柳若松跟着别人走这么远。
等到柳若松安排完人回来,傅延已经把这件事跟赵近诚汇报结束了。
挂断电话,傅延认真道:“那里有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柳若松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没有危险,你放心。那里是空的,邵学凡的级别还不够在基地留有武装安保。”
“那就好。”傅延说。
这次重启之后,柳若松对于时间有一种出奇的偏执。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傅延那句“来不及”给他留下的阴影,他甚至连回基地休整的时间都不要,仿佛如果没有航空管制,他恨不得从天上飞过去。
除了傅延之外,其他人都对他这种反常的急迫摸不着头脑,贺棠将撤离点多余的补给弹药搬上远程车,小心地瞥了一眼柳若松的脸色,试探道:“小柳哥,你怎么这么着急?”
柳若松还没回答,贺棠就自顾自地接着说道:“难道那基地有什么自毁倾向吗?邵学凡前脚被抓,那边后脚就开始倒计时之类的……?”
柳若松:“……”
焦虑的柳研究员沉默地咽下正经解释,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专业对口的管理员。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贺枫,贺中校的理解能力显然比贺棠好多了,放下车前盖,二话不说走过来拎走了贺棠,随手塞进了车里。
傅延见状笑了笑,关上后备箱,正要往驾驶室走,就被柳若松一把拽住了。
他疑惑地转过头,就见柳若松表情紧绷,手指环在他腕子上,捏得很紧。
“……你坐旁边。”柳若松说:“我开车。”
如果按照傅延一贯的习惯,他大概率不会同意这种要求最不济也是要问一句原因。
但这次“重启”,他自己一问三不知不说,柳若松的状态又这么不对劲,他居然有点不敢反驳,生怕哪句话说不对了刺激到对方。
万一他有哪一次是车祸死的呢,傅延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傅上校绞尽脑汁,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万种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心虚,于是松开了车门把手,给柳若松让开位置。
“好。”傅延说:“如果累了,就换给贺枫。”
柳若松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他好像会不定时进入应激状态,就像个逆向的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傅延一步走出他的控制范围内,就会面临想不到的危险。
他知道这种心态恶化下去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有心想要控制,却总是很难在短期内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