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听一句切实的准话。
“如果……如果我做了很严重的错事呢。”柳若松说。
“如果事情没发生,我的态度是不太赞同;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要视情节来决定怎么弥补。”傅延很耐心地说:“但还是那句话,站在我的立场上看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理解。”
柳若松背靠着板墙,缓缓向下滑了一截,蹲在地上,捂住了眼睛。
“……你徇私。”柳若松声音发闷地说。
“或许吧。”傅延低声说:“我也是人,是人就不能免俗。”
列车驶入了一段山间隧道,通话信号收到了影响,傅延的声音滋啦了一声,变得有些模糊。
“对我来说,哪怕你真的干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心里也总会给你找理由的。我会想是不是我不够关心你,或者你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哪怕什么都没有,我也会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得不这么做你是我爱的人,我理所应当就想给你找借口。”
“客观上,我们都要为所做的事情负起责任。”
“但情感里,我的本能和潜意识不允许我接受你是那样的人,所以我不能、也永远不会对你感到失望。”
柳若松颤抖着吐出一口浊气,掌心里晕开一片湿润的痕迹。
在这次醒来之前,他曾在一个诡谲的幻境中浮光掠影地擦过一眼在那片深青色的云雾里,他和傅延明明都在下坠,可却越离越远,他越想看清对方,对方消失得就越快。
所以柳若松很怕自己和傅延“坠落”到不同的境地去,从此走向两个方向。
可现在,他脑子里仿佛无来由地冒出了一个画面好像那深海的影子身上延伸出一条极细的线,逆着云雾的气泡一路向上,缠在了他的腰上。
此时此刻,他终于借由那条线和傅延重新回到了一个平面上,去往了同一个方向。
高铁飞速穿过山体隧道,外面的景象骤然大亮,通话信号恢复良好,傅延的呼吸声近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