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门的电梯往下降到一层，又缓缓地往上攀升，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察觉到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赶忙匆匆地从一边绕过，连一秒钟都不敢多待。

“呃，那什么……真的没什么要紧的，”难得地在这种时候生出了几分无措，秦风有点干巴巴地解释，“你先去忙公司里的事吧。”

见面前的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秦风小小地松了口气，转身走进了电梯里。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度过了这一关的时候，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的人，却忽地抬起脚，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刻钻了进来。

只差一点就能合上的感应门在下一秒又往两边打开，让人无法忽视地注意到周围朝这边投过来的视线。

“我做错什么了吗？”稍显低沉的声音在电梯门重新合上之后响起，在逼仄的空间内，清晰得令人心跳加速。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眼前的人那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身材，在过近的距离下，有种难言的压迫感，秦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点，“就算是我，也偶尔会有想自己跑腿的时候。”

“而且我也想顺便吃点东西，还有洗个澡什么的，”人在说谎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增加谎言的详细程度，这一点就连秦风也没法例外，“这附近的店味道都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往前逼近了一步，将秦风刚刚拉开的距离再次抹消，夏子墨再次出声：“你不喜欢开车。”

更准确一点地说，是不喜欢在市区开车。所以每一回需要在市区来回的时候，秦风总是会把司机的工作扔给夏子墨。

“总是有那么几次心血来潮的，”秦风又往后退了一步，“而且现在公司里事情这么多，留个人在这里更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秦风的理由给说服了，夏子墨这一回沉默了一阵子，但很显然，他最后得出的结论，依旧与秦风所希望的不符：“你在躲着我。”

“我……”秦风还想解释，面前的人却倏地往前迈了两步，抬手撑在了金属制的墙面，将他堵在了无处可躲的角落。

运转的电梯在中途的楼层停下，却没人敢在这样的状况下进来，太过安静的空间内，只听得到双方不那么平稳的呼吸声。

“如果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夏子墨低下头，深黑的双眸之中，清楚地倒映出秦风仰着脸的模样，“你可以直说。”

“只要你开口……”他停顿了一下，眼中浮现的情绪一瞬间就被压制了下去，“我就不会再接近你。”

然而，秦风甚至没有听清眼前的人在说些什么。

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