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曦的药,要我怎么做,才能再放给她?”玉泠雪知道和这个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她只能顺着她走。
毕竟她空有一身天赋,没有实权。
“很简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玉清源用完最后一块糕点,才云淡风轻的擦擦嘴,开了口。
“和言家联姻。我就把药还给她。”她看向玉泠雪,弯了眉眼。
“你母亲试图给你递消息,所以我们扣下了她提前准备的药。你妹妹只有五十个小时。”
“时间一到,你不肯就范的话……”玉清源抹了下脖子。
“你懂的。玉泠雪啊玉泠雪。你是医生,要对病人负责对吧?”
“你的病人因为你,死了。你还能继续行医吗?”她的笑容分明恬淡,却叫玉泠雪寒了一身。
犹如被丢进冰窖,无论如何嚎哭,都没有人来营救。
反而,因为她哭声赶来的那群人,只会坐在岸边,一边烤火,一边嘲笑她。
“我答应你。”玉泠雪白一张脸,没有再犹豫。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嗯?你说。”玉清源这会儿心情不是一般好。
还以为是个翅膀多硬,多有手段的家伙。
结果,不过一黄毛丫头。
听说她还有女朋友呢。
也不知道怎么能这么果断。
玉清源还以为玉泠雪会提到那个楚城交的女朋友。
亦或者说,要她们快点把药给玉简曦。
但玉泠雪只是说,不要言温迎。
“……噗。”玉清源怜悯的摸了摸玉泠雪的脸。
她很满意啊。
不愧是她们家的人。
表面善良又温和,好像关心所有人,把所有人放在心上。
到头来,她们骨子里都流着一样冷的血。
“好说。言温迎会因为这件事被她家里除名。言澜深代替她,和你完婚。”
玉清源两句话决定好了言温迎的命运。
这就是权力。
“如何,满意吗?”她可以笑着,可以看玉泠雪有多狼狈。
可以在如此危机的时候尝着她从欧洲飞运来的糕点,还能扔一半说不好吃。
玉泠雪只能狼狈的连夜赶回港城,听她嘲讽,被她逼迫。
“自然是,满意。”玉泠雪咬痛了嘴唇,挤出这句话。
“那你去准备准备吧。我们会吊着玉简曦的命,等你们完成订婚仪式,我再把她还给你。”
玉清源走向房间内侧的门,姿态懒散,随意。
她好像只是完成了饭后消食的活儿一样,轻快的离开了。
玉泠雪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头脑烧着热。
果然就像母亲曾经提醒过她的那样,言家最可怕的,不是言温迎。
玉泠雪刚刚不过试探,一句话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这一切……哪儿是言温迎那个脑子策划得出来的。
言澜深……
玉泠雪想起那张脸,又冷了一寸。
幼时那些日子,整日拿她取乐的是言温迎。
作壁上观,最后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却是这位言澜深。
她知道言温迎从始至终都会成为一个跳梁小丑。
却忘了这位藏在暗处,只一眼就把玉泠雪好不容易积攒的自尊打碎的言澜深。
玉泠雪发烧了。
没有着凉,没有吹风。玉家冬日开了暖气,室内恒温。
玉泠雪却冷得发抖,又热得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