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股疼痛并不难受, 反而……

宛如夏日饮冰，冬日烧柴。

玉泠雪愿意再疼一点。入骨, 流淌在血液里，那样更好。

她只要把郁青鸾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身心上。

她的小鸟没有回应她的喜欢。那也无妨。她会继续，很爱很爱郁青鸾的。

“可以再放肆一点的。没关系，我都能承受。”比起失去郁青鸾的烦闷，这种痛算得了什么？

玉泠雪轻轻吐息着。

冬日的雾气从她鼻息绕到郁青鸾眼前。

郁青鸾看不清玉泠雪突出的肋骨，看不清她过瘦的腰肢。

眼前的画面也停留在从前，郁青鸾的大脑帮她描摹出记忆里的模样。

她最爱的模样。

郁青鸾又被不知名的悲伤席卷，碾压出更多的不快。

她fu过玉泠雪的pi.fu时好像还有爱。

猛烈的捉弄时，又好像只有恨。

她记起来自己讨厌玉泠雪。讨厌这个出言不逊，蹭了自己船还不礼貌的人。

记起来自己曾一度因为讨厌，偷偷关注她的行踪，悄悄跟她“偶遇”。

记起来她们在初雪的夜里，一起逛过水墨林园，当时自己心跳好快，紧张得无以复加，身边的人不再是自己讨厌的人，而是喜欢的。

记起来玉泠雪玩笑似的那个吻，和她的告白。

郁青鸾松了口，急促的呼吸着，泪眼朦胧，看着她已经看不清的玉泠雪。

现在掌中的玉泠雪，到底是谁？

是那个喜欢捉弄她，从背后咬她耳朵，仗着她容易害羞又正经，跟她玩闹着接吻的协议情人？

是那个每次见面都会说想她，说喜欢她，把她抱的好紧好热，一遍遍吻过她的唇，就好像真的爱她的恋人？

还是那个一言不发的离开，好似从未把她放在心上，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让她白白等待，升起希冀又亲手掐灭的前任？

郁青鸾看不清。

她再也看不清玉泠雪了，只剩两行泪可以给她。

玉泠雪却用上力气，抱住她，好像从前。

“求你，你会吻我吗？”玉泠雪的声音很弱很细，在chuan息中断断续续的，贴着郁青鸾的脸庞。

“求求你，小鸟。我想yao你的吻。”

她比划出一个嘴型。

是曾经的郁青鸾想也不敢想的话。

郁青鸾终究哭着，用力咬住玉泠雪的唇峰。

好想咬掉它。

把她吞噬掉。

把她包裹进自己的怀抱。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和自己分开了。

郁青鸾尝到一丝血腥味，她停不下来，也再也不想停下了。

……

结束的时候，玉泠雪已经累得快要闭上眼了。

她勾着郁青鸾的脖颈，始终不肯放手。

郁青鸾抱着她，不是滋味，又不知如何作想。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处理。

她们连灯都忘了开，郁青鸾如今只能看见玉泠雪脸蛋上满足的绯色，听见她微弱的喟叹。

郁青鸾松开手。

玉泠雪像被母亲放入温水中的婴儿的一般猛地睁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纠缠住郁青鸾的胳膊。

“别走……”玉泠雪的声音带着恳求，带着哭泣的滋味，带着沙哑。

无一不是郁青鸾方才创造的杰作。

“清理。”郁青鸾也哭哑了嗓子。

她拍拍玉泠雪的手臂，把她放了下去，沉默着，在黑暗中把一切打扫完。

玉泠雪躺在床上，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