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城隍爷吉言。”
阮椒一噎,没好气地盯了宗岁重一眼。
?
聊了几句后,阮椒回到尸体里。
宗岁重简单地让人弄了点吃的过来,随后就开车送阮椒去帝大。
阮椒老老实实上了一天课,到晚上时,他又跟舍友打了招呼,依旧到宗岁重的别墅去。
?
看着墙边堆放的上百个大小不等的坛子,阮椒不由瞪大了眼,然后转头看向宗岁重。
宗岁重说道:“我看你坛子不够用了,恶鬼却多,给你补上些。”
阮椒本来也觉得坛子快用完了,准备找时间再去买点的,没想到还没等他去办,宗学长已经这么善解人意地送过来了――这让他忍不住就咧嘴笑开。
宗岁重带他看过后,照例先跟他去吃饭,再去散步,等散完步以后,才是他们俩这两天才有的崭新活动――审讯继续开始。
凡是魂魄完好的已经全都审讯过了,而这一回要审讯的……
阮椒闭了闭眼,选择了那些在争斗中被撕扯过的那些叛军鬼魂。
魂体被撕下来以后,给鬼魂带来的反应是不同的。
有些时候,鬼魂会失去理智,什么也问不出来,只留下本能;有些时候,鬼魂还有一些理智,但理智不够,听不懂他人的话,理不顺逻辑,无法接受外来信息;有些时候,鬼魂理智完好无损,似乎跟从前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鬼体已经失去了平衡,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消散得很快,又或者通过吞噬其他魂魄弥补自己,最终被几种不同的意识冲撞,变成无法自控的恶鬼……以及还有一些其他缺陷,变化多端,甚至还会出现很多从前没有过的情况,这都是无法在看到魂体之前给出判断的。
很快,有三只残缺的叛军鬼魂出现在阮椒的面前。
他们在落地的瞬间就鬼嚎着朝阮椒扑过来,根本不像其他叛军一样,会在认出城隍爷存在后先试图欺骗再做偷袭,那么狡猾。
牛头马面立刻出手,把三只残缺恶鬼压趴在地上。
阮椒仔细端详他们的神情,看到了焦虑与疯狂,扭曲与仇恨,眼神浑浑噩噩,只知道撕碎面前的所有敌人,没有丝毫清明可言。
――也就没必要审讯了。
牛头马面也看出来,她们厉声喝道:“堂上恶鬼,速速将实情说来!”
果然就像阮椒想的,这三只残缺叛军鬼魂嘴里“嗬嗬”地叫,涎水横流,满脸凶残贪欲,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阮椒并不觉得同情,他用神目在他们身上一扫,顿时给出判决。
“因堂上之鬼已是癫狂,竟敢袭击神灵,且身上背负血债数桩,当判其打入石磨、刀山、油锅三重地狱。如今暂时收押,留待地狱开启,便行此罚。”
说完后,他拿过来一只新坛子,把这几只残缺恶鬼打了进去。
之后,阮椒再释放出残缺的叛军鬼魂,如法炮制。
本来他之所以每次三五只地审讯,就是想看看那些叛军里是不是还有良心未泯的,当初真的只是因为上官下令,才不得不攻击百姓,但并没有做出那种恶行。
但是一一看过后,阮椒就发现自己错了。
不论是完好的还是残缺的,凡是叛军鬼魂,被释放出来后身上都满是血光,甚至还有很多叛军身上的血光交织,昭示着他们背负的血债出自同一个人――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没有一个例外,都是满身罪孽。
阮椒甚至可以想象,在那时会有好几只甚至十多个叛军对同一位或者好几位篱城百姓动手,他们奸淫同一个女人,虐杀同一个孩子,杀害同一个老人或者青壮……
深深地吸了口气后,阮椒面无表情地给出同样的审判。
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