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莹哪里知道沈黎的想法，她将光脑塞进口袋里，拿出口袋里的录音笔，关闭录音功能。

从进来起，她就一直在录音。

这些数据是要呈给上面的，她不敢动手脚，幸好菲尔德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现在关闭了录音，她需要和他说些私房话。

“我现在能吸收男人的体液，你知道吗？”

即使是面对没有羞耻心的菲尔德，她依旧感到一阵难堪，脚趾抠地。人鱼摇了摇漂亮的尾巴，点头：“我知道，吸收了之后，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精神力也会变强，你不用担心，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的。”

第一次喂食是为了让她产生精神体，第二次喂食是帮她提升精神力。

她不需要努力，已经有人全替她谋算好了。

楚莹：我还得感谢他吗？

“这也是舅舅让你做的吗？”她接着问。

“我不知道，他从没跟我说过。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必须这么做，这是为了”

他顿了下，语气凝重：“人类的未来。”

楚莹：……

怎么还跟人类的未来扯上关系了。

不过看菲尔德懵懂的模样，他肯定也不知道真相，这条傻鱼的脑回路跟人类不一样，楚莹叹气，心想这日子过得真是艰难。

“好了，我走了，拜拜。”她挥手。

菲尔德神情哀怨又不舍，一边说着“你走吧，我不拦着你”，一边又趴在玻璃上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像个眼睁睁看着父母上车的留守儿童。楚莹于心不忍，在玻璃上“啵唧”亲了一口，就当是给菲尔德的奖励了。

她还要去给他买光脑呢。

菲尔德开心极了，围着那块刚刚被亲过的玻璃转来转去，尾巴摇来摇去，掀起水花。楚莹从大门里走出来，将身上的录音笔递给钟珩：“钟指挥官，这就是我提取到的信息。”

钟珩接过录音笔，颔首：“辛苦了。”

楚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这个冰雪般安静的青年，指尖也是冰冷的，楚莹被冰了一下，迅速地收回手。她看向一旁站着的楚涟，他面无表情垂着眼皮的时候，像尊没有生命的精美瓷器。

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有一些隐秘的忧愁。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楚莹看向轮椅上的安静青年，“钟指挥官，我先回家了，期待下次见面。”

才怪，她才不想和他见面。

钟珩微笑：“楚向导，再见。”

楚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送她回去，楚莹有些失落，凑在他身边问：“小叔，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畸形了，之前楚涟主动和她亲近时，楚莹无法接受拼命躲避，现在楚涟不主动了，她却又贴了上来。

楚涟神色无奈：“我没有躲着你。”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楚涟：……

楚莹：“你不敢发誓，你就是在躲着我！”

以前的小叔不是这样的，楚莹不是想跟他乱伦，她只是无法接受现在的楚涟，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跟个小媳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薛映来了呢。她摸了摸下巴：“是钟珩和你说什么了吗？”

楚涟：“……嗯。”

“他跟你说什么了？”她继续猜，“是说你不像正常的小叔，再这么下去会被我讨厌，还是说……”

她突然停下了。

“小叔，你是不是被影响认知了？”

楚涟皱眉：“你在说什……”

他也停下了。

钟珩是昨天下午来东部的，作为东部白塔的指挥官，他们算是平级关系，简单地客套了几句，就进了办公室，钟珩自然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