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涟摇头。

楚莹：啊？那是因为什么呢？

“你会怪我吗？”楚涟皱眉看着她，“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怎么会呢，小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下意识安慰，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楚涟抿唇，没有说话。他后悔了，他不该让楚莹离开他的，他要用触手搭建一个巢穴，里面放上楚莹喜欢的各种东西，他要将她圈养在巢穴里，没有东西可以伤害她。

“是钟珩，还是沈黎？总不会是徐长官吧？”

楚莹好奇地看着他，都快钻进他怀里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秀美面孔，女孩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味钻进他的鼻尖，楚涟不太自然地咳了声，将她推开。

楚莹：？？

“你已经长大了，不要离我这么近。”

楚莹控诉：“小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后都会是这样。”看着她不满的神情，楚涟身后的触手蠢蠢欲动，缠住她的手腕，摩擦她的嘴唇，或者伸进她的衣服里……不能再想了，他是她的小叔，不能对她有这些想法。

钟珩说得对，他得有个长辈的样子。

他的语气变得柔和：“别担心了，是钟珩，他给了我一些建议，我觉得很有道理。”

“比如？”

“我应该跟你保持距离，因为我是长辈。”

楚莹：……好吧。

楚涟深刻反思，他总是拿捏不准和楚莹相处的尺度，他迫切地想要和她亲近，哪怕只是待在她身边，用触手缠住她的手腕，他都已经满足了。可这不是长辈已经做的事，他不能凭着天然的身份压制欺负她，否则跟炼铜有什么区别？

钟珩话说得难听了些，但很有道理。

楚莹舔了舔后槽牙。

好个钟珩，一个外人居然来管他们楚家的事，真是红豆吃得太多相思了！

她面上不显，乖顺地离楚涟远了些，点头：“好，小叔要跟我保持距离，我会配合的。”

楚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心里有些失落，还以为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他有些失落，却又无法说出口，只能也默契地往旁边坐了坐，两人之间能坐得下一个二百斤大胖子。

他们都不再说话，各有心事。

很快就到了白塔，楚莹还是第一次来东部的白塔，比起中央战区简单朴素但不出错的装修风格，这里的装饰更有地域特色。水族馆一样的大厅，透明的玻璃后是颜色各异的珊瑚和鱼……鱼呢？

深蓝色的海水中，一条鱼都没有。

楚涟语气平静：“大多被我杀了，少数喂给了那条人鱼。”

楚莹：……？菲尔德怎么还吃怎么的族人啊。

楚涟捏了捏眉心，刚想解释，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少年从一旁走出来，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身材修长匀称，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鸭舌帽下微微卷曲的头发。见到楚莹之后，他肉眼可见地愣住，鸭舌帽下那张容貌出众的脸得以完全展露在她眼前。

楚莹不禁感慨，沈黎真是长了张漂亮的脸蛋。

他的眼睛是翠绿色的，像两颗成色极好的祖母绿宝石，脸上皮肤也是病态的苍白，一双含情凤眸水雾氤氲，朱唇皓齿。大厅里柔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少年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浓密长睫下的凤眸美得像一汪深邃沉静的幽绿色湖水。

这就是她未来的小叔子，沈黎。

楚莹承认，他确实很漂亮，漂亮到她都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这小孩性格不太好，她也不想和他有太多交流，只打了个招呼：“沈黎，好久不见。”

沈黎：“好久不见。”

清凌凌的少年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