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很晕，外面月光很亮，眼前的天花板都是忽远忽近的，她呆了一会，天花板终于不晃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

门把手被按开，外面是一个很熟悉的人。

楚衡。

他打开灯，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杯温水，目光柔和：“醒了？感觉怎么样？”

楚莹按了按太阳穴：“头晕。”

“医生说头晕是正常的，你不用担心，每天按时吃饭喝水就没……”他顿住，望向突然钻进他怀里的妹妹，有些疑惑，“怎么了？”

楚莹搂紧他的脖子，摇头不说话。

她要是说话，眼泪就会忍不住先掉下来，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她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楚衡拍了拍她的背：“是不是吓着了？别怕，那条人鱼已经被抓起来了，关在了白塔里，小叔这几天加班加点地审他。他现在还在白塔里，如果知道你醒了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楚莹：“我睡了几天？”

“两天。”

“薛映和圆圆怎么样？”

“他们都很好。”

楚衡说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圆圆就是她的女儿，楚莹也放下心来，爱女心切的她想要和女儿亲昵亲昵，一看时间，晚上十二点，圆圆肯定早睡着了。

“那明天再看吧，”她将光脑放下，抬眸看向楚衡，“哥，那你怎么还不睡？”

“我已经睡了，听到你这里的动静，就过来找你了，”楚衡冷白的脸上带着一点昂然的自得，终于有了几分少年气息，“怎么样，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他本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楚莹却既没有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怼，只是默默地又回到了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用温热的面颊贴着他。楚衡一愣，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楚莹摇头，小声问：“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永远对我好吗？”

“当然。”

“你怎么证明呢？”

今天的妹妹好像格外脆弱，可能真的是被吓得不轻，楚莹从小就娇生惯养着长大，吃过最大的苦是疗养身体的中药。他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她的背，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证明，如果哪天我对你不好了，你直接把我杀了吧。”

说着，他抵住楚莹的额头，试图进入她的精神图景，让她给自己打上永久标记，这样的话只要她想，随时都能把他杀了。楚莹有点被吓到了，连连摇头，撒娇道：“不用，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什么突然问这个？”他问。

楚莹又不说话了。

楚衡扭头看她，妹妹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没有一丝笑。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问：“是被人鱼吓到了吗？”

楚莹：……还真不是。

提起菲尔德，她有些担忧，在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里，菲尔德傻得有点可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来不及细想，给楚涟发信息，恳求他不要对菲尔德太过残忍。

电击什么的不要啊。

他们是白塔，不是园区！

楚衡目光微怔：“他伤害了你，你还给他说话？”

楚莹：……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过去那些她深信不疑的事情，如今都不敢相信。她想起那晚菲尔德做的事情，除了阴森一点之外，他好像是真的想把那些事情告诉她……

那些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楚涟很快就回复了：【好。】

楚涟：【我明天中午回来，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今晚好好休息。】

楚莹：【嗯嗯。】

她将桌上的白开水喝了半杯，脸颊终于红润了，楚衡不想打扰她休息，轻轻关上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