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也出现了偏差。他记不清姐姐和姐夫，也记不清过去的一切，只知道要保护好楚莹。

在面对调查组的询问时，他那双绮丽的紫色眼珠总是木木的，偶尔缓缓地眨一下眼皮，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人还要眨眼睛”一样，有种非人的诡异。

自从那之后，楚莹就和舅舅一直待在庄园里。姜令昀的身体变得很差，变成了一个病美人，两个浑身是病的人在庄园里待着，互相陪伴，彼此取暖。楚莹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好，而姜令昀的身体却越来越差。

四年前，姜令昀去世，楚莹也被接回楚家。

谈起舅舅，楚莹语气感叹：“他死得太早了。”

楚毓：“他死前没有痛苦，一下子就走了，也挺好的。”

楚毓和姜令昀没见过几次面，有感情但不多。她现在这样说，单纯是为了安慰楚莹。

楚莹点点头，换了个活泼点的话题：“姐姐，你这个周期的训练结束了吗，是不是马上就要去污染区了？”

“嗯。”

楚毓和楚莹都在中央军区，楚毓性格独立，住在宿舍里，偶尔会来看楚莹。

两人都不会做饭，现在吃的是楚莹点的外卖。

“我听说你今天，”楚毓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差点被一个蟒蛇哨兵反向净化了？”

反向净化是委婉的说法，直白点，就是差点被那个哨兵上了。

楚莹尴尬极了。

这跟“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看电视剧结果看到接吻片段”有什么区别！

她挠了挠头：“对。”

她丧丧地垂着头，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平时做错了事，都是姐姐骂她，哥哥就在一旁默不作声，小叔叔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没有人给她求情。

看着她这副小鹌鹑样，楚毓忍不住笑了：“把头抬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年纪大了，也上过生理课，下次如果遇到这种事情，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她顿了一下，凉凉地说了一句：“哨兵的身体健壮，你这小身板恐怕受不了。”

楚莹猛地抬头，如遭雷劈。

姐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你还是我那个成熟稳重的姐姐吗？”她一脸疑惑，“不会被夺舍了吧？”

楚毓一脸平静：“我这是实话实说，今天要不是沈昼去救你，恐怕你早就被那个蟒蛇哨兵干晕了。”

楚莹：……

虽说话糙理不糙，可这话也太糙了吧！

她的脸颊有些红：“姐姐，哪有你说的这么吓人……”

“你还太小，不知道哨兵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楚毓一脸沧桑，“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是一块肥肉，他们是快要饿死的狼。总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有机会的话……”

“你反过来把他们上了。”

楚莹瞪大眼睛。

姐姐，没想到你还是个4i女！

不过想想也正常，楚毓是个哨兵。精神体是虎鲸，身高一米八，性格又那么独立，在亲密关系里是绝对的掌控方。

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被姐姐4i。

一定很爽！

楚莹神游天外，楚毓敲了敲桌子：“回神，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明天就要下污染区了，今晚得归队，就不再这里过夜了。”

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朝着门口走。楚莹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今天一别，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楚毓走到玄关处，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说：“有空给小衡打个视频吧，他前几天旁敲侧击地问我你最近忙不忙。”

翻译一下，就是楚衡想妹妹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