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肝都在发颤:「他见我作甚?」
「他说他当初答应你要接你回去。」
我更恐惧了:「我不必他守诺,我也不必他来接我,我不想回去。」
「我知道。」魏真声音都轻快了些,「所以我拒绝了,就在前天,我呈报陛下给你升了官,你现在是七品兵部少司副侍林无端,我的直属下属。
也是正儿八经兵部官员,朝廷律法里曾规定,兵部官职人员在职期间,无人可以随意免职带走。」
我敏锐地发现一处漏洞:「你前天就知道我是谢卿韵了?」
「我月中就知道了。」
「那怎么今天才这么生气?」
「呵,还问起我了,我倒想生气,可哪里得及生气,那边萧明憬也在查。
就在昨日,你大哥从边关赶回来了,我但凡稍慢一点,你今日就不知被谁带回去,就不知道在哪了,我在这边奔波,你倒好,今日早班还来迟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诺诺解释:「夏日太热了,唯独早晨睡得舒爽,难免来迟。」
「就知睡觉,画你的图去,今日图若交不上来,你自己去暗牢领罚。」
「是是是。」
14
新出的大型弓弩草图并不算好画,需得一点点估算尺寸,射程,一点点地算承重。
还要有无数次实验,这就是我每天的工作,像我这样的兵器部一共有十几人。
大家来回地算,来回地实验,绊马桩,守城多刃刀各种各样的武器。
一点一点地改,一次一次地来回地验证,直到确定可以用,再把图纸送至边关上行检验。
这活绝算不上轻松,但干习惯了,倒也不错,比管家要轻松许多,毕竟不用打理那么多事。
我画了一上午的图,刚收了工笔,一回头,就对上我大哥的目光。
谢砚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目光沉沉盯着我:「上次见,为何骗我?」
他应该是说边关那次,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被问这个问题了。
这次却不怕了,只无所谓耸耸肩:「说了又能怎办?大哥,你最终不过还是将我送回谢家,哥,饶了我吧!你知道的,我从未喜欢过那里。」
我很小时候,大哥总是无所不能,糖人,连环画,只要他过来总会带过来很多我喜欢的东西。
他甚至还偷偷带我出去了几次,后来被我父母发现了,他们罚我哥跪在堂中。
「你阿妹身为女子,怎可随意抛头露面。」
「可外边那么大,阿妹只能被关在这一处,多么可怜。」
大哥被罚跪了一夜,我也去跪在旁边,嬷嬷把我拖了回去,我便再跑回来,我要跪,我要看外面。
后来,大哥大了些,他就好像变了,他总不爱理我了,我去寻他,他总是把我丢开,我知趣不敢提出府,只问他,能不能带些连环画回来。
他挑眉:「少看些杂书,女子当以女戒为重。」
那时我还是喜欢跟着他,他是大哥啊!直到后来他连跟都不让我跟了。
我也与外界彻底断了,后来我订婚,我去求他,他那日回的话我至今记忆犹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都是为你好罢了。」
好一个父母之命,好一个媒妁之言,那我呢?
我的婚事,那我的想法呢?不过都是为我好罢了。
15
休沐那日,我原本要跟着同僚去喝酒,但是还未出门便被人撞到,电光火石之间,我就势躺下翻了几圈。
那人抓我失了手,吹了声口哨,四周顿时又出来几个人,我火速抱头蹲下。
「几位大侠,有话好好说,我的钱都可以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