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先回去。」
那一瞬间,我心如死灰,可怜的谢阿锦,她甚至还不太信自己居然被夫君厌恶。
8
王爷的休书,是在九月份给我的,给我那天。
他说,让我稍微等等,等他接我回来。
我接过休书,声音喑哑:「爷,您这是休书,不是和离书,休书给了,便是真的断了。」
萧明憬微微一僵,我却格外安静的收好了休书。
我被休了,但比休更难过的是,我也没办法在谢家待了。
谢家是大家族,还有很多待嫁的姑娘,我住家便会毁了所有人的名声。
最后,我爹娘决议,把我送回南阳的外祖父家。
心中的薄凉感冻得早已经麻木,我坐在堂前,垂头听完他们的商讨完我的去向然后抱着不多的行李上了车。
我到外祖父家时已经是晚秋。
天气渐凉,我下马车时是舅母来接的我。
外祖父外祖母年迈,家中舅母便负责了我,她生怕我带坏家里的公子小姐,只借口没有空着的院子便匆匆把我安置在了佛堂。
佛堂并不算好,佛堂大门平日都锁上了,我出不去门就罢了,还经常有人忘了给我送饭,我想自己做,可又没有食材,佛堂的小院里只有一口井,我便自己打水来烧,偶尔饿狠了便灌一肚子热水。
佛堂没有睡觉的房间,只在佛像后边摆了一张床,我睡了两三日,便开始做噩梦。
梦惊醒时,我看着佛像总有一种全是我的错悲哀恐惧感,后来我有点怕了,我怕就这么被关在佛堂关一辈子。
我才一十七岁,我怕我最后不是死就是疯。
9
自那日惊醒,我便拼命地练习爬墙,刚开始,我总练不好,后来稍微好一点,生生练习了一个月,我不记得摔过多少次。
我才第一次翻过墙头,那天很幸运,赶在府里的小厮休沐,我撑着身子翻过三层院墙,第一次看见了街巷。
我梳着妇人发髻,借口给夫君买衣服买了套男装,又寻了锅灰把脸脖子手衣服都涂脏。
为数不多的首饰钱财全被我换成了银票,藏在了衣领之间。
身上只带着百十文,才又学着跛子一瘸一拐去租马车。
车夫问我去哪,我不敢说话,只比划半天,往北走。
我记不清穿过多少村庄和城,这一路并不算好走,所幸我的脑子一向好使,我渴了饿了也不买东西,只一瘸一拐地去乞讨。
就这么生生走了两个月,大雪纷飞时,我步履维艰地到了边关。
我没急着去见我大哥,反而在军营附近租了处房子。
流浪了两月,我烤着火松了心神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我是在一片嘈杂声中睁了眼:「这小兄弟还活着,居然没被烧死,真是万幸。」
坏消息,我租的房子着火了。
好消息,我没死,还住上了军营。
带我回来的是一个挺漂亮的青年,和一众银盔铁刃的兵士不同,他穿着红色的官袍。
细腰一束在兵士之间格外醒目,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让我看呆了,好半天移不开目光。
直到有人一把掀开帐门,
「魏真,有兵士来报,那刺马器布置好了,您快去看看如何!」
我顺着声音,抬头的一瞬间眼含热泪,但还没开口,就听我大哥问道。
「魏真,你这哪里救的这小要饭的,怎么还留在了军营。」
我的一声大哥卡在了嘴里,又羞又怒,这该死的谢砚,说谁小要饭的呢!
魏真听见他这话,思索着问道:「你不认识他?他身上可有你们谢家的玉佩,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