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未见,此子气势更盛,有七娘的冠玉之貌,也有相爷的凌人之气。若能为李家所用,自然极好,若是挡路,须尽早除去。

陈均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在李崇光背过身后不经意般瞥向陈四同。

太婆说陈府中的暗桩已肃清,但过往一些事件的调查中他发现,有些手脚安排非陈家核心人员办不到。再后来,师父拨给他的人手,只有太婆和他知晓。父亲性格天真,不知道也少些烦恼。

陈四同走出主厅,来到茶水间,叫下人端上每日必饮的燕窝粥。喝完粥,他拍了几下衣襟,探出头看了看,冲下人摆摆手:“你去盯一会儿,我到花园里透透气。”

出了偏厅,陈四同加快脚步,神情紧张起来,在花园偏角的小桥上左右张望。

孟九思处理完人手,便独自在甬道徘徊,听着忽远忽近的哭声,不知不觉走向花园。绿树掩映下,她发现一身着孝衣的人鬼鬼祟祟,悄悄跟上后,才发现是陈家二爷陈四同。

站在桥上的陈四同觉得自己就像水面上的小舟,摇摆不定,随波逐流,随时搁浅,一个浪头也能轻易掀翻。他不是陈老夫人亲生,虽然母亲面上没有为难过他,他心里却极怕这位主母。

父亲过世后,一些族老和大掌柜不服母亲管家,也就半年吧,这些人厄运连连,甚至凭空消失,母亲用震慑手段让所有质疑她的人恐惧。陈四同一直不敢直视陈老夫人的眼睛,有种遭雷电劈中的惊惧。

尤其他稀里糊涂卷进那件事后,在母亲面前头垂得更低了,他没什么大能耐,被人下了套,害死了人,更不敢跟母亲坦白,多年来活得战战兢兢。

如今,母亲闭眼了,陈四同终于舒了口气,感觉掐在脖子上的那双手拿开了。

“大将军。”他刚挺直的腰又弯下去,对着小桥另一头走来的李崇光行礼。几年不见,相安无事,结果李崇光刚回京就联系他,他本想不再理睬,又怕当年之事被李崇光拿来要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陈四同嘴角微微抽动:“大将军,跟您说实话,我这人胆小,没什么宏图大志,陈家原本也不是我说了算。母亲虽然走了,可少恒并不是好糊弄的主儿,我哪敢也没机会动什么手脚。您行行好,别再……找上我。”

空气中仿佛有重量,压得他不敢直起腰。李崇光冷笑一声,狠狠盯着他:“胆子小?七娘可是死在你手里……”

“哎呦,饶了我吧,”陈四同觉得一阵眩晕,要是被兄长或者少恒知道,他得死。他哪里敢下毒,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毒药啊。

李崇光横了他一眼:“不想被少恒知道找你报仇,你就再为我办件事。”

陈四同脸色惨白,跌坐在地……

不远处的假山旁,孟九思听不清两人说什么,正要转身换个位置,突然一凉,微刺冰冷的刀刃架在她脖子上,令她不敢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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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丧礼变故

“你听到什么?”

听是李硯压低声音的质问,孟九思心头一松,缓缓偏过头看他:“这么远,嘀嘀咕咕的,我又不是顺风耳。”

“你跟踪我爹?”

“乱说,”孟九思嬉笑:“这里是陈府,我住这里,反倒是小将军你,”她一边说话一边试着转身远离贴紧的刀刃:“你怎么找到我的?好哇,你跟踪我?”

“别乱动!”李硯脚下一踏,欺身将她按在假山的石壁上,只要她不出声不被爹发现,这里也听不到什么。

孟九思看出他的犹豫,刹那间抓住他的手臂抵抗,李硯本能地用力抗衡,手中刀刃不慎刺入孟九思的脖子,隐隐滴出血来。

李硯猛地收起刀,出手按住她雪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