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在皇宫边上有一整条巷子,这财力和权势当然可以靠。”
孟九思笑出声:“我前几年占卜说时机未到,是等不到可以借力的人。单凭我们的身份想靠近皇宫,靠近钦天监,太难。眼下这位陈大人就是我们等到的契机。”
陈均绎是监察御史,兼职太子舍人,关系直通东宫,还有比这更便利的途径吗?
更不要说,找他们堪舆神宫的事,说不定她很快就能见到皇帝,至少,师父很快能进宫,见到章天师。
解决完太医,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当年的章监正。
“可我印象中,没有哪位皇亲国戚、相爷、尚书家姓陈啊。”玄之道长神情严肃,低声道:“十安说,陈大人的功夫极好,难道是新贵将军?”
“那个派去灭北的新贵将军姓李。”孟九思喝了口茶,这几年的朝廷邸抄她几乎没有落下,既然高官中没有陈姓,那么……
“那个陈家!!”
玄之道长倏地坐直身体,诈尸一般:“第一药材商、珠宝商陈家!”
“首富啊。”孟九思呆了片刻,失笑:“太子倒是会用人,看来要好好接近接近这陈家。”
“难怪出手就是一套豪宅的手笔。不过,陈大人的心计……”玄之道长眼皮微垂,经过路途遇险,他知道对方并非绣花枕头,又想起陈均绎那难以捉摸的笑意,斟酌道:“至少不好骗。”
“只要他不知道我是谁,都无所谓。他有钱有人,是我们需要的,我好好想想……师父也想想要怎么对付章天师吧。”
“老天爷早晚劈了章益阳!”
玄之道长吁了口气,眼下最值得庆幸的,是太子身边的人都对小九的相貌不起疑,这个最不确定的因素安全了,其余因素尽人力,听天命。
人活一辈子,单拼寿命长短多没意思。
“还得尽快回一趟金鱼巷,当年,老子可是连夜出逃的。”玄之道长舒展的眉头又拧紧了,“不过,应该没人知道我当时带着一个婴孩。你饿了也不哭不闹,我一度以为你额头淤青是摔傻了……”
“抱我出宫的宫女还会活着吗?”孟九思偏头看着师父。
“贞娘啊……”玄之道长的目光变得落寞:“她当时以为抱出来的是死婴,才敢交给我偷偷超度,也不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