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出发。臭小子昨天出去的,跟你前后脚走的。” 咦,竟然一夜未归? 小九呆愣一瞬:“不会…该不会…他长大了…” “他没银子!”玄之道长截断话头,却陷入沉思。前几天他们去县城改善伙食,十安明显对路过的醉花楼感兴趣。 该不会……这小兔崽子! “我先去王婶儿那里端菜,吃完饭我去找找他。”小九喝尽杯中茶,起身往院子里去。 “哦,王婶儿,对!”玄之道长喊住小九,躬身在桌角下面一通乱翻,嘴里喃喃道:“臭小子说去挣银子,王婶儿端汤过来垫了张纸,上头…在这儿!” 一张浸满油渍的褶皱纸团被展开,上面油墨模糊:急招堪舆能人……考核通过者赏银百两。 哦豁,百两!够他们大吃大喝一整年了。 “不会是骗局吧?”小九快速扫过几眼,有些地方的字糊成一团看不清,她将破纸递还师父:“彻夜堪舆?” 玄之道长盯着破纸又看了看,皱紧眉头:“县衙的告示呢,不至于骗人。没事,你先去端菜,吃完咱俩一块去寻。” . 群山脚下的这片村庄,安静得恰到好处。 昨夜的一场暴雨让小路泥泞不堪,路不好走,马车颠簸得厉害。陈均绎坐在车厢里仍在琢磨,要是昨夜冒雨上山,说不定蒋太医能躲过死劫。 这趟出京,明面的任务是在灵州为朝廷选拔风水先生,实则以此事为掩护,暗中找到蒋太医细问当年之事。 安相爷对他说当年之事有蹊跷。 陈均绎轻轻地抿了抿嘴角,并不觉得安相是为了东宫好,甚至,都没有为他好。想到此,他转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淡地向窗外打量了一下。 会是什么人逼蒋太医去死呢,难道说除了东宫,还有人在查十几年前的事?目的是什么? “大人,前面大树那儿,右拐就是我家!胡同窄得很,您这豪车过不去。” 少年乌鸦一般的嗓音打断了陈均绎的思考,马车前带路的少年是县衙通过考核选拔出来的风水先生。陈均绎瞧他十四、五岁的样子,年龄尚小,可衙役说他有个很厉害的师父。 陈均绎沉吟片刻,决定跟少年走一趟,亲自拜访。这次带回去的风水先生,一定要跟东宫同心同德才行。 他去掉大氅,露出一身暗紫团箭袖外袍,这颜色不好驾驭,一不小心容易老气横秋,可是他够白,还显得挺清爽。 他让众人和楠木马车留在胡同口,只带了一名唤作谢五的随从跟着。 十安走在前头,不时回望与陈大人之间的身位。这位陈大人长得真好看,衣服也好看,手上提的那把剑是银子打造的吗?亮闪闪的,应该很值钱。 “就是这里!”十安冲陈均绎扬起笑脸。院门虚掩,他没怎么用力便将木门一推到底。 “喵~” 陈均绎踏入院子,眼前闪现七、八只花猫发出娇媚的喵喵叫,还有几只无声地穿梭在房檐的不同角落。 院子不算大,被五颜六色的花朵填满,与角落里逢春而发的梨树,构成了错落有致的美景。 “师父,师姐,我带客人来啦!” 十安很兴奋,连跑带颠的往雅室狂奔,不忘回头冲陈均绎挥手:“大人,这边!” “胆肥了啊!夜不归宿,你个小兔……”玄之道长趿拉着鞋走到雅室门口,口吐芬芳到一半,猛地顿住,打量着同样向他望过来的陌生人。 世家子弟身上有一种威慑傲然的气质,玄之道长年轻时没少跟这群人打交道。眼前的年青人英姿利落,相貌、风仪出众得不可能是普通人。 陈均绎感觉迎面的老者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仙风道骨,便笑容平和地对长辈拱了拱手。谢五跟着揖了一礼,随后自报家门,强调他家公子是朝廷的监察御史,来灵州是为了选拔有能力的风水先生进京。 灵州道观众多,钦天监的道士多是来自灵州,天下道士也以清修过本地的道观为荣。所以,朝廷每每修建宫殿,首先想到的也是从灵州请人。 “师父,我挣了一百两!一百两吶!陈大人说咱们跟他去京城,还有万两赏金……” “你闭嘴!”玄之道长横了十安一眼,这臭小子被银子冲昏头了,跟官府沾边的,哪有好挣的银子,当心最后有钱没命花。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