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慌忙去抓另一根藤蔓勉强稳住身形,不忘右手捞起下坠比他快一步的孟九思。孟九思肩头的伤口崩开,害她有些脱力。

陈均绎只好侧身用右手揽住她腰,左手抓得更牢。生死瞬间,全然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

下过雨的涯壁湿滑,藤蔓脆弱,好不容易,两人才在黑沉沉的空气中踩到土地。落地后两人快速分开,谁也没说话,场面竟有些尴尬。

“我把马留在了广福坊。”陈均绎担心被人发现,提前绑好马,然后翻进烧山观侧门里。

孟九思点点头。

接下来两人共乘一马也没什么,总不能比刚才紧紧相拥更亲密了。都是利落之人,回白马巷的一路倒是顺顺利利。

夜色过半,巷子里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净透亮。十安蹲在巷子口猛地起身,他不敢高声大喊,唯恐惊扰到旁人。

“师姐!”他压低音量,小心翼翼扶孟九思下马,视线盯在她肩膀处,上面鲜艳的血迹穿透包扎的蓝色手帕渗透出来。

“别担心,皮外伤,进院子再说。”孟九思回头看陈均绎:“大人也过来?”

她脑海中的舆图勾勒好了,有些疑惑也要问问陈均绎。

陈均绎沉思后点头,烧山观的秘密对他来说诱惑太大,等不到明日再说。

15:达成同盟

夜色过半,乌云飘散。天空的星星倒不像月亮那般冷漠,竞相调皮着一闪一闪的。

“还是师父想得周到,若不是陈大人及时赶到,我不一定回得来呢。”

面对玄之道长紧张的眼神,孟九思笑得云淡风轻。

“我回屋上个药,一会儿详说。”

孟九思接过玄之道长递出的药膏,不忘转头叮嘱十安:“陈大人的左手也有伤,帮他上药。”

陈均绎徒手拽滕蔓,加上中途狠扯另一根,手掌磨出了很多血痕。十安帮他清洗又涂药,他泰然处之,想必是被人伺候惯了。

玄之道长在院子中央摆好四张椅子,沏上热茶,知道陈均绎救了小九,对他的态度十分礼貌:“陈大人请喝茶。”

陈均绎走到玄之道长对面,坐下,执起茶杯。

十安守在师姐房门前,面上有些焦急。师姐从未失算过,今晚为何会受伤?

“吱嘎”孟九思换好一身干净白袍,怀抱纸笔走出来。

“师姐!”十安跨步上前,急着问:“只是皮外伤吗?不用找大夫看看?这次是算错了吗?观里到底有什么能伤到你?”

他心里急,恨不得一下子知晓全部答案。

“没事儿,拿着。”孟九思笑着把纸笔给他,边走边说:“你也过来一起听。”

院子里摆好几盏油灯,斑驳的光影映照出几分和谐宁静。

十安将纸笔避开茶盘铺平,抬眼看了看师父和师姐。

“你去”

玄之道长刚要像往常那样把他支走,就听九思道:“让十安一起听听,他长大了。”

十安渴望的眼神看向师父,玄之道长最终抬手示意他坐下。突然长大的十安猛地坐下,内心的激动传染到椅子嘎吱嘎吱响。

陈均绎忽然发现,师徒三人中,拿主意的人是孟九思。

“烧山观正门,守卫十二人,道士六人,均有佩剑。”

孟九思拿起笔开始在纸上画,嘴上同时解释:“正门进来正对着主殿,两边有螺旋奇异的柱子,柱子上印有符咒,人靠近会感到眩晕,无法登上台阶。”

“台阶十八层,越往上走越昏暗,二楼纵身两侧各有五扇一模一样的黑门,细看门上花纹又略有不同,有空我再把花纹补画上。我先进入的是左边第一间,里面有老虎、豹子等五头猛兽,均有伤痕,关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