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没怎么看明白烧山观,只是本能觉得恐怖,怪异的风水走势,里面肯定非同小可。
孟九思没说话,袖口中滑出铜钱,口中念念有词。
等铜钱落地排开,玄之道长看着卦象倒吸口凉气。
“剥卦。凶。须防受伤。”
“别去!我们想其他门路。”玄之道长是谨慎之人,半辈子凭借小心二字避险保命。
孟九思弯腰捡起铜钱,语气轻松:“师父别紧张,卦象没说必死,我去准备一下。师父好好泡个脚,等我回来一块去吃宵夜。”
她说的笃定,玄之道长咽了咽恐惧的情绪,望着连廊外的雨帘没说话。
小九这孩子从小就是神童,极有主意,但相应的好奇心也强,爱冒险。这些年,她预判得都很准,希望这回也同样准。
雨一直没停。
午后,天空渐变为昏暗的色彩,雨滴顺着屋檐发出嘀嗒嘀嗒回荡的声响。
安书逸派的马车如约来接孟九思,十安帮她绑好袖口的袖箭,并撑伞送上车。抬眼盯看,总觉得师姐哪里不一样了。
待马车消失在巷子口,十安收起伞,嘀咕道:“装扮上了?”
孟九思依旧穿那身浆洗得发白的长袍,不过一改素面朝天,玉肌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唇若点樱,细长的眉毛如远山之黛,美得缥缈又庄重,不染尘埃。
相府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烧山观正门口,远远就有守门的道士上前撑伞。
一袭白衣,星眸流光。
把迎上前撑伞的道长看傻了,传说中的圣女不过如此吧。
孟九思出示玉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青衣道士赶紧撇开眼,“您是、来这里是……”
孟九思伸手接过他撑开的伞,袖子带动的清凉气让道士慌忙松开手,听见一声端庄又说不来感受的笑:“相府请我来的。”
她说的是相府,自然让青衣道士误以为是安相的安排。加上玉牌统共只有几块,而拥有它的人又都是可以自由进出的人。
“里面请。”青衣道士将玉牌展示给把守的其余几人看,然后双手恭敬的奉还。
“贵人需要贫道引路吗?”
“不必,我知道路。”
孟九思这般说,更加让道士确信,她是被邀请来的或是来过多次的人。再看那浑身透出的纯净绝尘之姿,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在亵渎。
道士停在门口低头恭送。
孟九思端着姿态一直往里走,忍住耳中痛感走上螺旋台阶,当两侧的粗大柱身掩盖住身形时,才吐出气放松双肩。
“姑娘止步!”一道声音劈来!
孟九思回头,喊她的人是安书逸身边的小厮。
小厮脸色都白了,他家公子让他在大门口接人,因为下雨,他出来晚了,差一点出大事!
“茶室不在上面,请姑娘随小的来。”
孟九思扬起眉梢,望了一眼台阶,只差几步,可惜了。
“这上面是哪里?我见有楼梯,自然便上去了。”
“姑娘还好没上去,要不小的就没命了。”小厮嘴巴哆嗦一下,下意识回头瞅了瞅。
奇怪,从大门口进来,正对着主殿,要么走去主殿,要么沿着屋檐走去茶室。很少有人会从侧面的楼梯直接上二楼。
再说,那些高大的立柱上贴有符咒,一般人靠近不了啊。
“哦?为什么?”孟九思吃惊道。
小厮快哭了,低声哀求:“请姑娘不要说出刚才的事。是小的疏忽,以为下雨,马车不会这么快到,是小的疏忽。”
“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你家公子,但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我上二楼你就没命?这玉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