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七

人还没进去,他就听到了刘育的哭声,院前还多了匹黑马。

好在院子偏僻,不然早引来了邻舍的关注,哭声里夹着掌掴皮肉的声音,左莲听得心一颤,大觉不妙便跑了进去。

刘育被按在太师椅上,脸都肿了,一边的鼻孔还流下来一道鼻血,流进了哭啼不止的嘴里。

刘育都不知道付伶为什么疯了一样,一进门就打他,一巴掌落在他身上,就骂他一句该死。把他打得直哭。

肚兜早被扯掉了,掉在地上,还是正面朝上的铺在地上,刘育觉得他现在的处境很荒唐,里子面子都没了,他被付伶按在椅子上打,其他书生却还在慢条斯理地吃他们的早膳。

他从来没这样挨打过,而且还是边打边干他,刘育最受不了虐待了,他从前不管多近的路,但凡是要出府,他都不会用脚走,都是坐马车,一身皮肉嫩得像软水袋。

刘育虽然哭得很惨,但同时他也在心里大骂付伶是条疯狗。付伶打了好一会,又变成掐他的脖子肏他。刘育这两日被压了许久,私/处本就被过度使用,现在又被挺入,没多久就把刘育给弄伤了。

左莲进了前堂就看见这样的画面,付伶再抬手打一巴掌时,这一掌却抽在了左莲的手背上。两人抬眼相视,左莲脸上难得出现了怒容。

礼吟在肚兜上题字的时候,刘育心里愤恨不已,根本没去看写的是什么。

肚兜上的根本不是艳词,上面写的是:量小无节,思其与,而不见其夺。

这里没有人把刘育当人看,只当他是用来泄欲的,泄怒的,在有人虐待刘育时,其他人就会冷眼旁观,甚至他们可能有过轮流虐待的内部协商。

左莲温善,虽然很生气,但他也不会打人,只是瞪了付伶一眼,把装画的竹篓扔了,竟然就要强行分开还在交/合的两人,说,“若你宽容大量,又怎会以‘夺’相报?若你有节,又怎会对他做出这种野兽行径?”

左莲不知道这字是礼吟写的,误认作是付伶的手笔。

付伶皱起眉重重将左莲推开,左莲因为腿伤还没好,一时不防居然就被推跌在地上,这下便成了他居高临下地看左莲,在盛怒之下,他甚至觉得左莲也像刘育一样恶心,便毫不给面子地讽刺回去,“那你呢?为了袒护一个顽徒而将佛门道戒撇弃得一干二净,看不见他背后的不义和肮脏,你也配作高僧?!”

左莲打小没跟人争辩过,但凡对方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就想退让,便一时无话可说,况且刘育是人渣,这一点他也辩无可辩。

“你对他的了解不过九牛一毛,对我与他的恩怨也一无所知,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装好人?”

付伶见左莲说不出话来,嗤笑一声,也不再理他。

左莲咬了咬唇,刘育从前厌食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打人,他偶然听到下人说,刘育在临近春闱时,把这些书生的右手打得血肉淋漓,又要他们跪在地上吃他手里的食物。

刘育从前也没有把这些书生当人看,他自然没有资格劝谁对刘育好,况且,他也曾被刘育当做玩物,若要说来,刘育会有如今的处境,也是他罪有应得,佛门要求他有慈悲心肠,要明辨是非,他确实不应当再管这么多。

一道鲜红色从付伶的大腿滑了下去,这血不是付伶的,刘育的哭声变得虚弱了许多,像随时就会昏过去,这血看得左莲心惊。

刘育十恶不赦,坏事做尽,倘若他不管刘育,任刘育被这些文官报复,刘育一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崩溃了。

刘育已经哭肿的一双圆眼,睫毛都粘在一起了,脸上泪混着血的狼狈惨状,左莲觉得,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刘育要受尽折磨的将来。

但他怎么可能舍得,情爱本就是自私的,爱上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