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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男人在榻上时不时又亲又咬,寝殿里地龙又一直烧着,谢枕云难得睡了个好觉。
洗漱穿衣后,白鹭怕他冷又多给他披了一件狐绒披风。
谢枕云推开门,在原地沉默。
殿外,高大的男人孤苦潦倒躺在临时打好的地铺上,身上只盖了一件单薄的毯子。
“……”谢枕云翻了个白眼,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宫里这么大,没你睡觉的地了?守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萧风望闭着眼,轻哼一声,眼下乌青浓重,嗓音沙哑像是几日没有喝水,“没人疼没人爱的狗都是这样的。”
谢枕云才懒得看他卖弄,听闻今日梵音阁出了新的小曲儿,他正要去听。
抬步要走,他的脚踝就被人抓住。
“不准走。”萧风望恶狠狠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谢枕云挣脱不开,没好气道:“那你是想继续在这儿躺着,还是陪我去听曲?”
话落,男人甚至没有一丝迟疑,迅速爬起来,抱起他就往外走。
“什么曲子啊,还能让你亲自去?”萧风望一边走一边去舔他的耳垂,“是不是又不想喝药?”
“我近日身子都好了许多,”谢枕云抬了抬下巴,“早上不用喝药了。”
“真的?”萧风望打量他的面色,只见雪白面颊上浮有血色,眼睛湿润有神,神采奕奕,的确比从前那病殃殃的模样好了许多。
谁都没提那些大夫太医所说的活不过二十岁。
哪怕他用半条命换来了南疆的雪莲王株,也无法填补过往十八年的亏损。
那个预言就像一块大石,永远压在萧风望心口上。
他无法预估,若真有那么一日,他独自一人活在这金银满目的上云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萧风望抱紧了怀里的人,“你不可以偷偷不喝药,知不知道?”
谢枕云用力捏他的鼻尖,瞪着他,“怎么,坏狗要当陛下了,都开始命令我了?”
“谁敢啊,”萧风望冷哼,“求你还不行?求求皇后娘娘,好好喝药,好好休息。”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说的好像我快死了一样,”谢枕云轻声道。
“皇后万岁,”萧风望散漫道,“宝宝,你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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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塞北传来大捷,大周连攻下北蛮三座城池。
西北军副将白翅斩获头功,本该回京受赏,但越是这个时候,塞北边境越不可无人驻守,谢凌云作为主帅需回京观礼,于是白翅自请驻守边境,得以让帝后大婚那日无后顾之忧。
大婚前一日,谢凌云抵达上云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宫接自己的弟弟回家。
“三殿下,大婚在即,枕云要从谢府出嫁,随我回去,殿下不会生气吧?”谢凌云站在屏风后微笑道。
屏风后,萧风望坐在榻边,没了往日嚣张气焰。
大舅子,得罪不起。
只能一路送到宫门口,眼巴巴看着谢枕云被扶着上了马车,然后又眼巴巴骑上马跟在身后,直到人被拦在谢府外才作罢。
先前他第一次来谢府,马蹄踏碎了谢府小厮的脑袋,如今看着拦门的小厮,却只能黑着脸转身离开。
忍一日,只要再忍一日,他就能与谢枕云日日相伴朝夕相拥。
这样不断安慰自己,不小心就一夜睁眼到天明。
陆节腰间系着大红花,杵在殿里看萧风望穿龙袍,欲言又止,“老大,你昨日又没睡?要不还是用粉遮着?”
刘公公连忙压低声音,“哎哟陆大人别说了,方才您没来时就试过了,粉太白了,涂上去不太好看。”
陆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