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点头,“我明日开始一定认真温习功课。”

谢枕云喜欢乖巧的孩子,笑着递给他一颗荔枝。

梁成彻红着脸接过,一口吞下,从未觉得荔枝这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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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新任的御前总管端着一盏茶递到御前,低着头道,“殿下已在殿中跪了一个时辰了。”

“又不是朕让他跪的。”皇帝接过茶盏,略微抿了一口,“他想跪,那就跪到行宫避暑结束好了。”

“哎哟,陛下您又说气话。”刘公公比那位死去的薛公公胆子大些,毫不避讳笑道,“夜里蚊子多,那秋月台外边便是荷花池,殿下再跪下去怕是会出事。”

皇帝手中的瓷盖轻轻敲击着杯沿,没有说话。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帝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皇后仍旧穿着那件在晚宴上的大红色凤袍,从身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将几碟凉菜放在桌上,“方才陛下估计气坏了,臣妾瞧陛下都没吃几口。”

“成烨他犯错在先,怎么能因此牵连龙体受饿?”

“我以为你不会来替他求情。”皇帝抬头望着她,“这些年,不论朕如何教训他,你从来不闻不问,若不是你暗地里在东宫里塞了眼线,我都以为你眼里没有这个儿子。”

“陛下,臣妾可没有替他求情。”皇后笑道。

“哼。”皇帝冷哼一声。

“其实我一直知道,陛下对谢家多有忌惮。”皇后不动声色打量他的表情,“让谢小公子做成烨的太子妃,不失为一种牵制的法子。”

“谢小公子不像谢青云,对朝中之事懵懵懂懂,不会成为谢凌云的助力,又可为太子铸造声势,也不像京中奢靡成风的世家子弟们总是惹出些事来,陛下与臣妾不都还喜欢得紧么?”

皇帝顿了顿,“继续说。”

“臣妾也不希望陛下与自己的孩子之间因为这些事心生隔阂。”皇后道,“不论是陛下故意宠信陈氏,还是刻意打压他,这都是他成为储君本就该承受的事。”

“可这些年,陛下是否入戏太深,已经忘了成烨年幼时也曾被你抱在怀里疼爱?”

“左不过是个心上人,陛下成全他吧。”皇后轻声道,“就像当年陛下为臣妾所做的一样。”

周遭侍从早在皇后进来时退了出去,所以有些事便没了那么多忌讳。

“当年……”皇帝声音发沉,“朕与塞北王女成婚,让她夺了属于你的正妻之位,可为了这个人人都想得到的位置,为了塞北安危,朕不得不这么做。”

“可塞北尤不知足,屡次朝朕讨要先帝允诺的皇太孙之位,一个混杂着外族血脉的孩子,怎配继承我大周的江山。”

所以在他登基前一日,甘泉殿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原本的塞北王女与先帝钦定的皇太孙,而塞北只知他今日登基封后,却不知凤冠流苏后,早已换成了他原本认定的妻子。

而那时梁成烨与王女之子相差不过半岁,又都处于襁褓中,他便对塞北称作,王女逝去,让新的皇后抚养太子,日后仍旧继承大统。

而新皇后的三皇子则葬身于火海。

待一切尘埃落定,当年知晓真相的人都被秘密处死,除了长公主。

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在上云京死几个人很正常。

“罢了。”皇帝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太子妃,朕瞧他表现,待回宫之后便下旨。”

“不过”话锋一转,皇帝冷下脸,“他愈发不把朕放在眼里,性子还需好好磨一磨。”

“陛下是要提拔四皇子么?”皇后诧异道。

陛下的几个皇子里,也只有刚及冠不久的四皇子能入朝听政。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