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谢枕云转身钻进马车。
“阿云很讨厌这位谢大人?”江絮低头,用帕子擦去少年雪白靴子上不慎沾染的灰尘。
“我不该讨厌他么?”谢枕云抬脚,轻轻踩住江絮的衣摆,不让他退开,“若非他,我也不会在秣陵受苦。”
“江絮哥哥难道要为他说话么?”
“……”江絮抬头,只见少年居高临下俯视他,面上带着不满与倨傲,早已不是曾经在秣陵需要靠在他怀里寻求庇护的小孩。
“我自然会站在你这边。”江絮温声道,“阿云讨厌的人,我也讨厌。”
“那若是有一日,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哥哥也会站在我这边么?”
江絮尚未说话,谢枕云又道,“我问的是江大人,不是江絮。”
“……”江絮目光清正,仍旧是从前在秣陵替他浣衣的小孩,“阿云,在我心中,你从来不是恶人,也绝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若有一日人人皆说你罪大恶极,那么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你定有苦衷,定是被人冤枉。”
“我会尽我所能,还你清白。若不能,便替你担上骂名。”
谢枕云半阖着眸子,笑了笑,“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
一样天真,一样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