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鲜血从侍从掌心喷洒到脸颊。

可若只是他呕出的血,并不会如此这般滚烫。

他的血,应都比寻常人凉上几分。

侍从瞳孔微张,呆呆低下头,用指尖摸了摸脖子,才发觉自己脖颈上被划出了一条血痕,喉管被割破,温热的血从里面争先恐后涌出来。

“让你走,”谢枕云撑着身子的手不停颤抖,另一手中染血的金叶子摔落在地,轻声道,“为何不听话呢?”

侍从捂着滋血的脖子,在一声闷响后倒地。

谢枕云一手扯住床幔,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看向榻边的尸体。

“对不起,我不想杀你的。”

谢枕云难过地垂下眼睫,一滴泪滑落脸颊,“我只是,太害……”怕了。

话尚未说完,他已强撑不住,如断颈白鹤,无力倒在榻上。

摇曳的床幔纱帘下,少年骨节纤长的手垂落在床边,不知是谁的血沿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毯上,绽放出触目惊心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