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阜县,什么杉木,什么做局……

他喉咙被火煎得焦干。

几次三番想拉开她,未果。

他咬着牙打断季绫的滔滔不绝,“哪儿有这么说正事的……你先放开我。”

“衣服是你自己脱的,绫儿几时逼你了?”

季少钧闭了眼,沉住呼吸,竭力把火从心口压下去,“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终于熬到季绫说完了。

过了好一会儿,季少钧才缓缓开口,“漢昌并不缺好的杉木。”

“我知道,可我没法子把漢昌的杉木都藏起来。”她叹息一声,“所以尽人事,听天命。”

17.但是,可爱至极

季少钧听她说罢,缓缓开口,“如果他不买,你怎么办?”

“青榆在找家具厂了。”

“那也有限。”

“我知道,说不定大量的木头会砸在手里。”

季绫不知怎的有些想哭。

她紧紧地攥住裙摆,不叫自己脆弱。

大人和孩子的区别。在于,孩子不管不顾地闹,而大人知道,眼泪只在爱自己的人面前才有一星半点儿的用处。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但我尽力了。即使结果让人难受,也只能接受。”

季少钧道,“清水河将清淤,陈家坪至龙王洞二百余里。近一个月,黔地杉木不会运进漢昌。”

季绫猛地抬头,愣愣地看着他,眼底满是错愕。

他在帮她。

这是个好办法,他既帮了她,又不会使她父亲与爷爷明晃晃地察觉出他的意图,更不会使别人将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季绫将信将疑地问,“为什么要帮我?”

季少钧道,“我并非帮你。云南督军是你爷爷的旧部,但与我不和。近年来,又屡次入侵贵州。此次清淤花费不算大,且是有利黔地民生的好事。”

季绫恍然大悟。

原来是借此机会,离间爷爷与其旧部。男人之间的斗争历史悠长、不胜枚举,季绫坦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季绫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虽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依旧强撑着倔强,“但是,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知道。”他身影扫过红木桌沿,直直地压过来,“今夜开拔,李中尉随你差遣。”

“当真随意?”

“掀了江汉关税务司也无妨。"

“你倒看得起人!”季绫嗤笑出声。

季少钧穿好军装,把扣子扣到最上面,“走吧,我的小祖宗。”

季绫啐了他一口,“也不嫌肉麻。”

他推门而出。

警察厅台阶前,一辆军用车早已等候多时。

季绫瞥见驾驶座上,是他的副官,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季少钧撑着车门看她,“要小叔送?”

季绫瞥见警察厅门口好些好事的人,探头探脑,连向他招手,“你先进来。”

他一坐到她旁边,她突然觉得整个车厢狭窄了许多。

季绫道,“我是翻窗出来的,爷爷的人还在病房门口,你若是不管,我得自己爬回去。”

季少钧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讥讽的笑,“这才像季四小姐做的事。”

季绫轻哼一声,佯作不满,“季四小姐是都督府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看向手心的红痕,“莫非这手心擦的是胭脂?”

季绫没抽出手,笑了一声,“女孩儿家的手不好看,就不招人疼了。”

“小丫头片子倒琢磨起怎么哄男人了?”

“绫儿哪儿敢!”季绫说着,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