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绫终于迷迷糊糊睁眼:“……你在干嘛?”

嗓音带着初醒的哑,软得像细丝缠绕,带着一股刚睡醒的怒气与慵懒。

“醒了?”

她眯着眼看他,困意未散,“你是不是、是不是又……又不安分了。”

“我帮你揉揉,新跟隔壁老中医学的穴位。”他理直气壮地说,“天气热,防中暑的。”

“……你摸我腿怕我中暑?”她刚要起身,就被他抱得更紧。

他一手按住她腰,一手隔着薄布轻轻抚着她腿根那一小块潮湿温热之处。

“你!”

“没人。”他低头,唇贴着她耳垂,“她们午睡去了,小娃儿们今天的牙祭也打了。”

“我要睡觉……”

他贴着她鼻尖轻轻一吻,手越发不老实,“你明知道在我身边睡不好,是谁放着凉席不睡,倒来跟我挤一张躺椅?”

她被戳中痛处,手忙脚乱地要推他,却被他一把压进怀里,吻落在她唇上。

“你……”她话音被他堵住,只能喘出一句,“……你混蛋。”

他低声回应:“我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君子。”

季绫勾着他的脖子笑,“你别乱来,我还穿着衣服……”

“想我帮你脱,可以直接说。”

说着,他手已经伸向她裙子的第一颗扣子。

“真是惯着你了。你快些,完事儿了我还要睡觉的。”季绫一边说,一边“只许州官放火”地扯他的衣裳。

他吻她,连说话都顾不上了。

屋里热。

榻上闹完一场后,季绫整个身子都出了一层汗,像从水里拎出来似的,发梢湿漉漉地一缕缕贴着后颈。

她说时候还早,磨着他再来一回,正亲得一塌糊涂

“咚、咚、咚!”

忽然,店门响了三下。

两人齐齐一震。

季绫瞬间僵住了。

“砰砰砰”又敲了一遍。

“有人喺冇啊?老细喺唔喺度”是街坊买酱油的声音,隔着门板拖着长腔,听得出口干舌燥。

季少钧一手拉起毛巾搭在她肩头,贴在她耳边:“别乱动。”

季绫喘着气,往他肩膀一靠,手还撑着他胸口推他:“你快去……”

他手掌扣住她嘴,低声:“你觉得我这副样子,适合见人?”

门外又传来一句:“冇开门咩?热死人啦,行晒两条街啋。”

“砰”一声重敲。

终于没再响。

两人窝在一起,一对视,笑得身子发抖。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

下午三点,铺子才开门。

太阳歇了气,街尾茶摊吆喝声渐起。门口的竹帘被风吹得一抖一抖,轻轻掀起角,露出铺子里几道影子晃动。

嘉禾蹲在板凳上,一边抹桌子一边数豆角。

宝姝在后院拣菜,两个小姑娘在柜台后头贴新标签,嘴里还哼着小调。

季绫坐在柜台边,一身干净衣裙,头发挽得规矩,身前一盏盖碗茶,香气袅袅。

季少钧站在她身后,一边理账,一边翻账本,神色淡淡,跟平日没半分分别。

仿佛方才的“差点撞破”,从未发生过。

门帘一掀,王婶子探了个头进来,嗓门跟铜锣似的:“哎哟老细,账房先生!你哋今日开门咁迟啊?我中午嚟过,连个人影都冇!”

季绫笑得特别从容,捧着茶盏不慌不忙:“哎呀,今日太晒啦,歇个晏觉。”

“嘁!”王婶子顿时起劲,“歇晏觉歇咁熟?我敲门敲到手软,都听唔到半点声。”

季绫端着茶盏一顿